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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位連磕三個響頭,眼中流下淚來,“麗兒……”

齊粟娘在祠堂前下了轎,看著跪伏了一地的百姓,揚聲道:“妾身冒昧而來,有擾各位鄉親,各位鄉親快快請起。”

清河百姓自有識得是縣臺夫人的,俱都應道:“草民們拜見夫人——”待得齊粟娘上前親手扶起幾位老婦,方才隨之站起。

許家眾人上前見了禮,擁了齊粟娘進去。許老爺子遞了個眼色,便有子侄悄悄走到雲典史身邊,塞了銀票過去,陪笑道:“雲大人,縣臺夫人這是?”

雲典史不動聲色收了銀票,捋須道:“夫人自有道理,你們聽著辦就是了。”說罷,一起進了祠堂。

齊粟娘謝了上座,請著許老爺子坐了,自個兒坐到左邊首座,換過兩回茶,慢慢說了些閒話。齊粟娘把茶盅放回几上,看了許寡婦一眼,回頭道:“妾身素聞許老公正,不知今日此事作何道理?”

許老爺子垂目順眼,“縣臺大人乃是清河父母,興養立教,訓民誡眾本是正理,既是夫人來此,小老兒但請夫人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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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清河縣的豆腐西施(六)1800

齊粟娘聽他許老爺子面上恭順,卻話中帶刺,微微一笑,起身施了一禮,道:“原是許老族中之事,不該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多嘴,只是此事與縣臺大人清譽有礙,妾身方才厚顏而來。還請許老海涵。”

許老爺子連忙起身回禮,連說不敢,兩人客氣了半會,方才各自坐下。

許老爺子只道此事是許家人冒犯官家,請縣臺夫人作主,齊粟娘點頭道:“若是按律,誹謗朝廷命官,重則流配,輕則刑勞,便是給她幾十板子也不過。”頓了頓,轉身看著許寡婦道:“妾身雖不知書,卻也聞聖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既是悔改自告,想也是知錯了,便命她清掃祠堂三月,在祖宗面前謝罪,便也罷了。”說話間,取了桌上的茶盅,微啜了一口,“只是族裡的女人,不管在室的還是出嫁的,還要老爺子好生教導一番才是……”

許老爺子眼皮子跳了跳,仍是無驚無波地應了,“夫人說得是。”

齊粟娘謝了鄉老的恭送,坐了官轎回衙,待得在草堂前下了轎,轉頭看了看,“王捕頭。”

王捕頭原躲在最後,渾身一個哆嗦,避無可避。想著許寡婦不過三月掃罰,許家雖是丟了臉面,到底沒有動真格的,壯著膽子上前,施禮道:“夫人,小的在此。”

“還煩王捕頭給那瘟七遞個信兒,許寡婦那十吊錢,便由妾身作保,讓她慢慢還罷。”齊粟娘微笑說道,“妾身這般行事,想也未違律法?”

王捕頭一顆心落回肚子裡,連忙應了,恭送齊粟娘回了後院,方敢出了一口長氣。堂上同僚俱是輕笑,錢巡檢不屑道:“瞧你這狗熊樣,當初怎麼就敢去告縣大老爺了?”

錢巡檢不過是從九品,是個直言直語的,王捕頭平日裡也與他相熟,嘆道:“別說你不信,我平日裡瞧著,縣大老爺和那寡婦就不像是有那回事,話都未說過一句,便是買豆腐,也全是我在中間。既出了事,我又擔著干係,哪裡敢不去告一聲?”

眾人俱是失笑,錢巡檢一拳搗在他肩頭,大笑道:“你小子說得好聽,平日裡對那寡婦小心翼翼的,怕不把她當成姨奶奶了?”看了看後院,壓低了聲音道:“倒沒想著世上也有這樣不拿酸的女人,不聲不響地就全辦了,四平八穩,這個賢名是佔足了。”

王捕頭也低聲道:“我是看明白了,公堂上的事,是縣大老爺作主,這後院裡的事,就是這位夫人拿主意了。”

齊粟娘看著天色,在灶間做了兩葷兩素平常陳演愛吃的熱菜,燙了一壺金華酒,籠在灶上。回房開了嫁妝衣箱,換了桃紅百蝶撒金衣裳,纏枝石榴裙,用定親時的如意金釵綰好髮髻,畫了縲絲眉,撲上荷香粉,點了玫瑰胭脂,妝扮一新,坐在屋裡等著陳演回來。

好在閘口上的事兒似是妥當,陳演天未黑便回了後院,推門一看,見得齊粟娘仍是坐在妝臺前,也不理他。陳演仍是走過來,如往常一樣,柔聲道:“粟娘……”

齊粟娘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去,陳演急道:“粟娘,我不過是看著她孤兒寡婦。當初我娘帶著我——”卻被齊粟娘伸手掩住嘴,嗔道:“娘那樣的人,世上又有幾個?你這樣的人,世上又有幾個?也不防著些?”

陳演見得齊粟娘嬌眉杏目,似嗔似笑,不似這幾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