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月信來了,敬事房會告訴皇上,所以皇上大概會留在養心殿批摺,不會來了。”桑朵那無奈地苦笑了笑。“月信來了就表示我還沒受孕,唉,想不到要受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別想太多。”霽媛輕攏她的鬢角,笑著安慰。“皇兄現在天天到坤寧宮來找你,你就是想不受孕也很難了。”
“真是那樣就好了。”桑朵那煩惱地嘆口氣。“皇上說,能給他生皇子的人只有我一個,讓我覺得壓力可真大呀。”
“皇兄真這麼說?”霽媛好驚訝。
“是啊,所以我得努力地生,不能讓皇上輸給歷朝先帝爺。”桑朵那唇畔泛著甜蜜嬌羞的微笑。
霽媛凝視著桑朵那,她臉上流露出來的柔情與滿足,令她好生羨慕,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兄,性格就像白玉般溫潤、縝密、高尚,本質也如白玉,遠觀清冷高潔,但是一旦有人日日以肌膚體溫貼身盤摩時,便能使他潤澤生採。
而如今使皇兄潤澤生採的人就是眼前熱情明媚的桑朵那了。
她怔忡地想著自己的未來,不知可有桑朵那這般幸運的婚姻。
“公主,要回宮了嗎?”秋菊再一次提醒。
“替我打賞坤寧宮裡的大小太監,本公主今天要睡在坤寧宮裡,誰都不許到外頭多嘴去。”霽媛當下決定。
霽媛話才剛說完,桑朵那立刻熱情地猛點頭。
“好哇好哇,我們可以聊個通宵不睡,真好。”
兩人正開心地說著,外面忽然傳來太監的通報。
“皇上駕到!”
“哦……你們一天不見面都不行啊!”霽媛叉著腰,跺腳,故意擺出吃醋的樣子。
桑朵那臉一紅,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情不自禁地飄向門口。
霽威一身便裝,大步走進來,一屋子宮女太監請安的請安,拜倒的拜倒。
“原來是六公主在此,怪不得這麼熱鬧。”霽威打趣地說。
“皇兄快回去,今天嫂子是我的。”霽媛抱住桑朵那的腰,仰頭哼地一聲。
“小丫頭。”霽威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頰。“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什麼正事?”霽媛收起玩笑之心,正色問道。
霽威看向桑朵那,微微一笑。
“蒙古的戰事傳回捷報,喀喇罕已戰敗稱臣了。”
桑朵那猛地震顫了一下,驚喜激動地凝視著他,緊咬著下唇,眼中閃出晶瑩的淚珠。
他與她定定相望,看著她頰畔喜極而泣的淚水,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過,傷了艾剎這一員大將,讓朕很不甘心。”
霽威接下來的這句話嚇白了霽媛的臉,她一聽“殤了艾剎”,踉蹌一步撲倒在霽威身上,抱住他的手抖瑟地問:“皇兄,艾剎死了?”
霽威呆了呆,看見霽媛和桑朵那慘白的臉色,頓時明白是她們聽錯了他的話。
“是受傷的‘傷’,不是那個‘殤’。”他解釋清楚,心中十分狐疑這兩人為何對艾剎如此關心。
兩人一聽,頓時大鬆一口氣。
“公主,幸好艾剎沒死,過陣子你就能見到他了。”桑朵那開心地脫口就喊。
“你什麼時候認識艾剎的?”他驚疑地看著霽媛。
霽媛臉一紅,羞怯地偷偷瞟了桑朵那一眼。
桑朵那會意,把霽威往旁邊一拉,悄聲地對他說:“公主對艾剎頗有好感,要是璃太妃請皇上指婚時,皇上能不能把公主指婚給艾剎?”
“什麼!”他睜大眼睛看著她們,原來桑朵那會關心起艾剎這個人全是因為霽媛的緣故,他顯然是多心了。
“哎,糟了!”他脫口低喊,突然想起了艾剎不久前給他的奏摺裡曾經提到過自己的婚事。
“什麼事糟了?”霽媛一顆心提了起來,和桑朵那驚疑地互望。
“好妹妹,艾剎已有妻室了,他在給朕的奏摺裡提到過,當他凱旋迴京時就要完婚了。”他看著霽媛愈來愈蒼白的臉色,心中十分不忍,卻又不得不說。
“那怎麼辦?公主怎麼辦?”桑朵那激動地大喊,滿屋子繞圈圈。
“好妹妹,你想想看有沒有什麼人是你也看中意的,皇兄定會替你作主。”他拍著霽媛纖弱的雙肩,儘可能撫慰她。
霽媛悲哀地瞅著他好一會兒,緩緩垂下頭,眼淚倏地顆顆墜地,她猛然旋身,拔腿就往坤寧宮外衝出去。
“公主!”桑朵那驚喊著,正要追出去時,被霽威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