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臻化境,不是幾個人所能夠聯手圍攻得了的。
“摘星換鬥。”神簫客開始指名罵人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狗都比你高三級、比糞蛆還要臭的混帳東西!你還有臉站在我老人家面前挺胸瞪眼?”
怡平挽著純純奔近江南妖姬,取出一口大肚子小瓷瓶,倒出三顆褐色丹丸,扶起江南妖姬說:“快吞下去,片刻經脈復原,痛苦全消。”
江南妖姬順從地吞下丹九,滿懷希冀低問:“是解藥嗎?你找到……”
“以後再說。總之,不久你就不怕用勁後經脈收縮全身崩潰了。純純,照顧沙姑娘。”
他接過純純的劍,向前舉步。
“老前輩,你算是白罵了。”
他向神簫客說:“這些狗東西為了幾個玷辱祖宗的臭錢,已經忘了自己是人,至少人性已經失去了,你老人家能罵出他們的天良來嗎?如果狗官把他們的賣命錢提高一倍,叫他們去挖他們自己的祖墳,他們也會毫不遲疑,抗起鋤頭鐵鏟去挖的,武林道義規矩,又算得了什麼?”
挖苦得入骨,罵得刻毒,痛快淋漓。摘星換鬥惱羞成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聲厲叫,挺劍發瘋似的火雜雜地衝來,咬牙切齒行致命的衝刺,招發飛星逐月,含忿出手,銳不可當勢如雷霆。
電光一閃,怡平的劍竟然一無阻滯地,從對方的劍山中鍥入,然後電芒再張。
“錚!”暴響後一剎那傳出。
“饒你一命!”怡平的喝聲隨後入耳。
摘星換斗的劍飛走了,人也斜竄兩文外,站穩時左頰血如泉湧,裂了一條血縫,狂叫一聲,手掩住創口向院門飛逃。
怡平垂劍屹立,神態安詳。他臉上雖塗著藥膏,但紅腫已消,臉上雖然難看,氣概卻是不凡。
“誰再上?一起上也無妨。”他一字一吐,氣勢磅礴有如天神當關。
功臻化境的招魂使者詹宏,如見鬼魅般首先後退,用走了音的嗓門說:“你……你沒中……中毒……”
“你以為如何?”
“你……你在周……夫子手下……”
“讓周夫子先得意,在下就有宰他的藉口和理由了,你說對不對?”
招魂使者扭頭便跑,好快。其他的人也不慢,爭先恐後逃入院門。
院門重重地閉上了。
“打進去!”江南妖姬跳起來尖叫:“別讓這些無恥的傢伙從後門逃掉了。”
“算了,我們又不是強盜。”神簫客說:“毒僧不在這裡,豈能在這裡浪費工夫?”
“這裡是曾八爺的家。”
怡平也出言相阻:“曾八爺是碧湘老店店東洞庭蛟的族叔,地方惡霸在官府頗有勢力,打進去將有麻煩,我們走。”
“莊哥哥,你……你的臉……”純純這才看清他臉上有些地方不對,不像化裝易容。
“不要緊,皮肉之傷。”他將劍替純純歸鞘,“我們時辰無多,快走。”
“莊哥哥,你中毒的事……”
“暫時無妨。”
“小怪是九死一生,他能活著,已經是老天爺慈悲,他祖上有德了。”
神簫客苦笑:“必須找地方讓他好好休息,晚上還有破釜沉舟,有敵無我的一場生死惡鬥等著他呢,走吧!”
走狗們人手眾多,訊息靈通。莊怡平並未中毒,一招擊潰摘星換斗的訊息立即傳開了。
巴丘山下楊家,掌燈時分燈火輝煌。自從天都羽士走了之後,多臂熊怕九絕神君一群人再前來鬧事,因此派出警衛,加強巡邏嚴防意外。
十餘座房屋,鐘鳴鼎食之家,傍晚時光,也是晚膳的時刻。
東院的一座雅室中,點起四盞明燈。外面還有一座小院子,也掛了兩盞氣死風燈籠。東院廣闊,有亭臺花圃廳,廊下有燈,走道有警衛。
雅室的格局很像花廳,兩側各有一間內房,除房門外,還有精美的繡簾,看不到房內的情景。
雕花圓桌上,擺滿了菜餚與時鮮果品,精緻的樓花酒壺,名貴的景德鎮瓷食具。
菜香、酒香、還有脂粉香,當然也有汗臭。
主人多臂猿在下首相陪。上首,坐著眉骨特高,臉色泛青,頭已禿頂,戒疤明顯的老和尚,穿僧常服,拉開胸襟,露出胸毛稀疏的灰色胸膛。左右兩座錦敦上,坐著兩位千嬌百媚,薄施脂粉的年輕女人,玉色衫裙幾似蟬紗,裡面的胸圍子隱約可見。一女執壺,一女替和尚遞酒佈菜,一舉一動皆流露出萬種風情,一顰一笑媚態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