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冷笑著說:“你知道,對不對?和尚的腦袋見不得人,很少往外跑,只有你不甘寂寞,天不黑不回來,你如果敢說不知道,我老怪必定再勒斷你的雞脖子。”
幽虛煉氣士嚇了一跳,本能地用手護住脖子,惶然說:“鄢府三護法通常很少離開鄢大人身邊,遊僧的確沒有來,毒僧百了聽說已經來了。”
怡平心中略寬,總算有了頭緒,臉上不動聲色,問:“毒僧來了也好,他目下在何處落腳?”
幽虛煉氣士為了保護脖子,乖乖吐實:“這件事只有雲裳仙史知道,她前天晚上隨摘星換鬥前往江邊接人,毒僧一入城便自己走了,好像並不住在城內,貧道確是不知他的去向。”
怡平不再追問,轉變話鋒:“鄭夫子到了嗎?人都集中在何處?”
幽虛煉氣士不敢不說,略一遲疑,說:“據貧道所知,好像還沒到達,也許明晚可到。因為負責對付神簫客與姓莊的周夫子,把人都分散了四出尋蹤,限期在明天入黑之前,在楊家會合。”
怡平哼了一聲,冷叱:“你說謊!你要尸解昇仙嗎?”
幽虛煉氣上打一冷戰,急急分辯:“貧道句句是真,怎敢說謊?”
怡平踢了老道一腳,嘿嘿怪笑說:“神簫客與姓莊的公然住客店裡,還用派人四出尋蹤,你騙誰?”
幽虛煉氣士還來不及回答,百戒僧為表示自己誠心合作,介面說:“神簫客與姓莊的身在明處,不足為患,不難控制。
周夫子的打算是對付你,你是世所共知最難對付的人。迄今為止,竟然沒有人發現你的蹤跡。所以周夫子頗為擔心,怕你管閒事威脅他的安全,暗中積極準備,時機一到,準備給你一次致命的突襲。”
怡平淡然,笑笑說:“這傢伙倒是工於心計的,他防患於未然的手段也值得同情,但他在玩火自焚。你幾個卑鄙的傢伙,最好不要參與這種九死一生的玩火把戲。”
他泰然退出房外,信手帶上房門,又說:“好好睡,心中不懷鬼胎,不做壞事的人,作的夢也是美好的。”
門關上了,一僧一道嚇出了一身冷汗。
幽虛煉氣士軟弱地起床,下地閂上房門說:“老怪物可能真的原諒我們了。百戒道友,如果周夫子查出他的藏身處,真的要先下手為強突襲,勒令咱們參與,你參不參加?”
百戒僧躺得四平八穩,得意地說:“放心啦!世間想計算老怪物的人不是沒有,但誰也沒成功過。
貧僧透露訊息,就是避免日後的災禍,斧底抽薪讓老怪物有所準備,周夫子想找到他的藏身處,哼!今生休想,睡啦!”
同一期間,八個黑影從東城角偷越城關,越野而走,悄然到達東茂嶺西北麓三家農舍的南端。
八個人兩下一分,蛇行鷺伏向前接近。
一陣犬吠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八個人潛伏片刻,然後兩個人向上風一繞,隱沒在樹林叢草間。
不久,犬吠聲漸止。風帶來一陣淡淡異昧,那些警覺的家犬停止了吠叫。
六個潛伏的人立即急進,不久便接近了第一家農舍。
八個人行動快速,事先已有周詳計劃。四個人把住了另兩座農舍,四個人則包圍了第一家。
種山貧戶的宅院,簡簡單單,兩進茅屋,兩座偏間,中間一座小天井,一覽無遺。
兩個黑影到了屋右,是江南妖姬和純純。
江南妖姬指指屋頂,低聲說:“小妹妹,必須從上面進去。我不能運功高來高去,全靠你了。可能裡面的人已有所警惕,正在嚴陣以待,你進去我真有點不放心,不如等天亮後再說。”
純純緊了緊劍帶結,一字一吐地說:“為了爭取時效,顧不了其他。”
江南妖姬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叮嚀:“我也知道勢在必行。請記住:千萬不要存慈悲之念,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所有的希望,皆寄託在你的身上,你如果狠不起心,大事去矣!”
純純深深吸入一口氣,沉聲說:“他們對我已經夠殘忍了,我已到了山窮水盡境界,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要進去了。”
江南妖姬點點頭,說:“能先發制人,方能主宰情勢。外面的事不必掛念,小心了。”
純純吸口氣功行百脈,身形沖霄而起,無聲無息地登上屋頂。草厚而滑,表面一層草已有脆朽的現象,但她竟然未發出任何聲息,輕身術之佳,無與倫比。即使在平地,腳下想不損脆朽的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下面的江南妖姬心中一寬,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