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哥哥。”
純純臉一沉,堅決地說:“不!你不能走。”
江南妖姬一怔,驚訝地問:“小妹妹,你不信任我?你以為我是維仙一夥的人?你!”
純純神色稍露。將劍佩上說:“我不信你是他們的人,沙姐姐,你得留下來照顧我的莊哥哥,我要出去找毒僧,上刀山下油鍋我不在乎,請你留下來。”
怡平搖頭苦笑,向房外走,一面說:“似乎我已經被人看成死人了,幸好還沒有人替我去訂製壽衣買棺材。你兩人不許出去,我先走一步,入黑前我會返店,有否解藥我都會回來的。”
純純搶出,伸手拉他急叫:“莊哥哥……”
他身形三門兩閃,出房走了。
不能用全力與人拼命,不運勁的基本功夫依然存在,他不能坐在店中等死,必須親自去找生路。
江南妖姬拉住了純純,正色說:“不要阻止他,多一個人便多一條線索,也就多一分生機。他是個外柔內剛的人,不會坐著等死的。”
純純聲淚俱下,掙扎著叫:“可是,他……沙姐姐……”
江南妖姬有力的手揪緊她,厲聲說:“你聽著,小妹妹。江湖人生死等閒,自他決定做一個江湖人,踏入江湖的第一天始,他就自己掌握了自己的命運,生與死已經不在他意料之中,他也不會計及吉凶禍福,不怨天尤人。他的行事,他自己負責,朋友們的幫助是有限度的,如果你的行動影響他的判斷。亂了他的主見,你反而害了他。我問你,他快要死了,你仍然愛他嗎?你知道後果嗎?”
純純抹掉淚痕,凜然地說:“他如果死了,我不獨活,你懂嗎?”
江南妖姬放了她,悽然苦笑說:“我們是同病相憐的一雙甘為情死的可憐蟲。走吧,我們走一路,先去找那些朋友,打聽兇僧的下落。還有九個時辰,誰知道會有些什麼變化?”
全城在沉睡中,四更天了。
城東北近城根不遠處,有一條小巷,巷底有一座小破廟,平時裡面只住有三五個被大廟趕出來的香火道人。
這兩天,卻有一僧一道前來掛單,和尚頭上裹了傷巾,老道的脖子也用傷巾包住,嗓音沙啞,迄今尚未復原。
廟後的禪房本來就窄小,和尚與老道兇得要命,佔住了禪房,把五個香火道人趕到後殿的廊下打地鋪。
房中一燈如豆,和尚與老道睡得正沉。出家人與修道人睡覺的規矩真不少,睡姿也有一定的姿態,側著身子睡就是最起碼的條件。
這一僧一道,四仰八叉睡得四平八穩,大概是受傷未痊,把規矩全忘啦!反正沒有人管,甚至連房門也上了閂,這裡不會有高階的僧人來查房。
門閂一跳,房門吱呀呀一陣怪響,徐徐開啟。
老道警覺地挺身而起,啟門聲足以驚醒沉睡中的高手。
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像是鬼魂出現,冷風一吹,燈火搖搖。
老道大吃一驚,驚得深身發軟,忘了下床,忘了取枕旁的劍戒備,嘎聲掠叫:“你……你……靈怪……”
嗓音走樣,把沉睡中的和尚驚醒了,挺身而起,張開惺鬆睡眼說:“道友,怎……怎麼哎呀…老天!”
叫聲中,慌亂地急抓枕旁的紫金魚槌。
靈怪是怡平所扮的。
老道是幽虛煉氣士,和尚是百成僧悟非。
怡平跨入房中,朗森森地說:“不要命的可以上,不然給我好好躺著,老夫有話要問你們。”
幽虛煉氣士是驚弓之鳥,惶然躺回原處說:“貧……貧道躺……躺下了。”
百戒僧本想下床,但一想起頭上的三條裂縫,只覺心中一寒,機伶伶打一冷戰,丟掉魚槌。
他乖乖躺下說:“貧……貧僧遵……遵命……”
怡平站在床前,床高不足半尺,俯視著兩個怕死鬼,咧嘴一笑說:“很好,很好,老夫從不作弄不反抗的人。和尚,聽說你是遊僧法元的師兄。”
百戒僧苦笑,說:“見他孃的大頭鬼師兄!二十年前,貧僧曾經與他同在南陽廣福寺接單了半年之久,如此而已。目下他貴為鄢府三護法,貧僧卻是聽命於天都羽士的走卒。”
怡平當然知道百戒僧不是遊僧的師兄,信口問問而已。
接著問上正題:“遊僧來到嶽州了。”
百戒僧微晃可笑的裹了傷巾大腦袋,不假思索地說:“不知道,天都羽士沒提到,這兩天妖道允許咱們暫且養傷,不知他們的活動情形。”
怡平一指幽虛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