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不便說,也不必說。”絳仙回覆常態:“簡單的說,他人才武功的確是第一流的,雄心萬丈,傲視天蒼,天下人皆不在他的眼下,他有自信將來必可成為武林霸王。他喜歡美麗的女人,但女人只是他要獲取的東西里,極微小極微小的目的物一小部份,愛情兩個字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是極為可笑極不足道的廢字。”
“哦!這種人我太熟悉了。”江南妖姬毫無表情:“我就嫁過這種人。”
純純大吃一驚,這些話太不可思議了。在她的心目中,要愛一個人,你才會嫁給他,嫁了就該從一而終。
江南妖姬既然嫁了人,怎又愛上喬遠?
願為喬遠犧牲生命?
“沙姐姐。”她不悅地說:“你騙我,你既然嫁過人,怎又扯出一個喬……”
“小妹妹,我是被人將休書丟在我臉上,一腳把我踢出家門的棄婦。你懂休書的意思嗎?”
江南妖姬臉上蓋上一層濃霜:“你以為我浪跡風塵玩世,是天生下賤自甘墮落嗎?有權勢有狼子心腸的男人,休委是用不著問妻子是否犯了七出之條的。我那個男人不殺死我,至今我還感念他的仁慈呢。他能寫休書給我,總算證明他還有一點人性。有些男人不把妻子折磨死是不肯放手的,這種人寧可把妻子折磨死,也不肯讓下堂妻在外面丟他的臉面。”
中間食桌的兩男兩女中,那位穿團花長袍的中年人,拍一聲將筷子重重地拍在食桌上,推椅而起,大環眼兇光暴射,陰沉沉地向江南妖姬走來,一步一頓擺足威風,死瞪著江南妖姬,似要一口將她吞掉。
拍筷的聲音,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百十個人的食廳,突然鴉鵲無聲,整座食廳似乎冷氣森森。
過道寬不過八尺,三兩步便到了。
怡平這一桌六個人,皆安坐不動靜候變化。
中年人在江南妖姬身旁三尺左右止步,目光兇狠地在瞪著她,不言不動,臉上殺機怒湧。
江南妖姬扭頭仰視,目光堅定、沉著、陰冷。
大眼瞪小眼,誰也懶得開口,但住了。
最靠近中年人的絳仙,身形半轉讓開一些。
對面坐著的怡平,雙手放在桌下,臉上似笑非笑,目光平靜,安詳、坦然。
久久,中年人終了忍不住了、用洪鐘似的嗓音問:“沙姑娘,你在指著禿顱罵和尚?”
江南妖姬眉深鎖,惑然問:“閣下,本姑娘罵了你嗎?恕本姑娘有眼不識泰山,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呢?——
中年人哼了一聲,臉上殺機更熾,一字一吐地說:“在下郝劍英。”
江南妖姬大吃一驚,幾乎跳將起來,臉色大變,站起退了兩步,駭然叫:“魔手無常!”
魔手無常右手徐抬,抖抖袖,鳥爪似的泛著藍光似的怪手,徐徐伸出袖口,臉上殺機更濃,要出手了。
怡平呵呵一笑,突然說:“且慢!郝劍英,你的魔手一攻出,死的將是你閣下,快散去你的毒手魔功。”
魔手無常一怔,手停住了,目光轉向怡平。
“剛才是你說話?”魔手無常厲聲問。
“你的耳力這麼差?”怡平含笑反問。
“你……
“姓郝的,沙姑娘說她自己的身世,她後生晚輩也不認識你是二十年前,以殺妻而轟動江湖的魔手無常,你怪她指著和尚罵禿顱,要用號稱武林一絕的毒手魔功行兇,是不是太過份了些?”
魔手無常氣得快瘋了,手掌徐徐轉向怡平伸出。中間隔了一張五尺寬的食桌,大概毒手魔功可以傷人於丈外。
怡平安坐不動。手仍在桌下,似乎不知危機將至大禍臨頭。
坐在江南妖姬下首的純純看出危機,倏然而起,吸口氣功行百脈,雙掌一提踏前一步。
“姓郝的,你的毒手魔功傷不了我。在下的手中,扣了兩枚武林至寶天雷鑽,任何蓋世神功也擋不住這玩意。只要你的魔功一發,天雷鑽必將鑽入你的肚腹,把你炸成中空的死屍。”怡平及時發話,阻止純純出手。
他臉上依然保持似笑非笑的怪異神情,目光依然平靜、安詳、坦然。
魔手無常心中暗驚,真不敢貿然出手。
怡平的手藏在桌下,無法看到,更難從他臉上的神情,看出是真是假。萬一有天雷鑽,豈不白送老命。
“你嚇唬老夫嗎?”魔手無常沉聲問。
“在下在嚇唬你嗎?’怡平夷然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