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畜生怎會是這種毫無羞恥感的人?”純純掩面猛吸長氣:“任何人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也不會面對我仍敢大言不慚說這些可怕的話。”。
公孫雲長偕高嫣蘭乖乖走路,沿走廊走向東院,咬牙切齒地說:“江南妖姬這妖婦可惡,我饒不了她。”
高嫣蘭幽幽一嘆,不勝憂慮地說:“雲長,不必與她計較,我們自己的事已經夠煩惱了。你的朋友真能如期趕來嗎?”
“會的。”公孫雲長肯定地說。
“有些什麼人?能對付得了八表潛龍和妖道嗎?”
“到了才能知道,實力不會太弱。”
“你真能有把握救得了韋小弟?八表潛龍會在此地等我們去救?”
“我在盡力,不是嗎?嫣蘭,不要失去信心。”
“雲長,我看,我得趕快回家告警,高忠和小菊都死了,我必須留得命在,儘快趕回萬花山莊。”
“老天!愚兄對韋小弟有承諾,你忍心一走了之?你不願留下來幫助我?”
高嫣蘭站住了,公孫雲長的話,令她第一次感到震驚和反感,以難以言宣的目光,不轉瞬地注視著公孫雲長。
“嫣蘭,你怎麼啦?”公孫雲長訝然問。
“雲長,我並不想離開你。”嫣蘭不勝幽怨地說。
“那……你說這些話……”
“但我得走。你的承諾重要,我高家的存亡更重要。”
“嫣蘭……”
“你對韋小弟有承諾,同樣地,我對高忠和小菊也有承諾,對萬花山莊我高家一門老少的安危,更有生死與之的責任。如果我留下,對我是不公平的,對高忠和小菊也是不公平的。你為了承諾必須留下來,我為了一家的安危,必須趕快離開,因此只好分道揚鑣了。我打算乘夜脫身,今晚就走。”
“嫣蘭,我……我多麼希望你能留下來……”
“抱歉,雲長,我是不得已,我不能做一個把一家老少安危置之不理的不孝女兒。雲長諒我,諒我……”
“嫣蘭,我……我們就……就這樣分手嗎?”公孫雲長黯然地問。
“你忘了到我家的路嗎?”嫣蘭滿懷幽怨地反問。
“這裡的事一了,也許我會追得上你。”
公孫雲長似乎改變了主意,臉上愁雲一掃而空。
“我會在家等待。”嫣蘭欣然說,重新舉步。
他倆投宿在院對面的廂房,兩間上房皆面對著院子。
同一期間,一個土頭土腦的老漢,到了南大街的長生店,買了一大箱陪葬用的彩陶俑,興高彩烈扛著出城,神情分明表示家中並末辦喪事。
不久,他會合了另一個老村夫,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城廂府附近各村落,連本地人也以為他們是鄰村的人。
上房本來可在房中進膳,店夥可按客人的意思把膳食送來,但今晚似乎客人們皆各有企圖,客店的大食廳,竟然有不少上房的旅客光臨,敏感的人該可以看出風雨欲來的徵兆。
洞庭蛟東主迄今未見現身,他這座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客店,接二連三出事,大概與東主不在大有關係。
掌燈時分,食廳高朋滿座。
怡平偕同純純與江南妖姬,不早不晚地進入食廳。今晚他穿一件貧民服褐衫,腰帶纏了四匝。頭上挽了一個懶人鬃,穿著打扮像足了一個窮家幫的小跑腿,但健康的臉膛神采奕奕,肩寬腿長健壯如獅,賤民衣服掩不住他照人的光華,穿著與氣概極不相配。
兩位姑娘也穿得樸素,荊釵布裙平平淡淡。
不平凡的是,純純那靈秀出塵清新脫俗的氣質,與江南妖姬明豔照人,又妖又媚極富挑逗性的邪門風華。她倆的出現,立即引起一陣騷動。
怡平在店夥的引領下,三個人佔了近西窗的一付座頭,叫了幾味菜餚,他自己要了兩壺酒。菜、飯、酒一起上桌,但並沒打算草草食畢。
對面東窗下的一桌,是公孫雲長和高嫣蘭。雙方的中間,隔了一排食桌,和兩條過道,距離不算遠。
中間的一桌共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兩男年約四十上下,人材一表,穿團花罩袍,顯然是有身份的人。
兩女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綠綢子春衫,同質同色八榴裙,五官出奇地勻稱秀逸,尤其是那雙又黑又亮的鳳日,水汪汪地十分引人遐思。美中不足的是,臉龐的膚色似乎稍黑了些,正是不折不扣的黑裡俏。另一女穿青衫裙,梳高頂髻,一看便知是侍女的身份,坐姿也偏在一旁,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