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靠水吃水的水夫住宅,也少不了建有一些小廟、小寺、神祠、以及與水有關的水神、水將等等巫道端公所供的妖神廟堂。
江南妖姬與純純姑娘,是從白鶴山那條小路過來的,先在湖橋街打聽訊息:何處有走方和尚落腳。
江南妖姬是老江湖,她知道毒僧百了雖然貴為鄢狗官名義上的護法,但很少公然以有地位的高僧面目,在名寺大院中掛單,而喜單獨行動,以普通野僧面目,藏匿在小寺院中避免引人注目,住在偏僻地方,可以無所顧忌地為非作歹。
除了真正的親信,很少人能知道這天下四大用毒宗師之一的毒僧百了,到底躲在什麼地方吃狗肉抱美女快活,連鄢府四夫子也懶得過問。
在部狗官身邊作主的人,四夫子握有高高在上的大權,對內對外,他們只是夫子身份,性質有如江南的紹興師爺,舞文弄墨,為東主出餿主意打算盤。
他們以文人身份,指揮拔山舉鼎一類武林豪霸與宇內邪神兇魔,難免文武之間,明暗間有摩擦、有歧見。
因此,與兩僧一道三護法之間,勾心鬥角在所難免。
要想在走狗們中查出毒僧的藏身享樂處,不咎問道於盲,即使向四夫子煎迫,也勢難如願。
她倆只有靠自己了,希望能有好運氣瞎貓碰上了死老鼠,能找到那兇殘惡毒的毒僧。
江南妖姬是有顧忌的,她根本就不是毒僧的敵手。但純純卻是初生之犢,為了怡平,即使上刀山下油鍋,她也毫不遲疑地投身在刀山油鍋內。
所以,她固執地要找出毒僧來,找到了是否能有制勝的機會,她毫不考慮結果如何,生死與之,不作他想。
可是,花了不少工夫,跑了不少冤枉路,問過了許多許多的人,在山間湖濱的有房屋處逐家查問,寺、院、廟、祠幾乎全部走遍,雖然遇上不少窮僧、遊僧、端公、香火老道……都不是毒僧。
時光飛逝,已經是未牌初,兩人的午餐還沒有著落,尋人的銳氣逐漸減弱,心中的焦躁卻相反地增強。
天一黑,就是怡平和江南妖姬向人間告別的時候了,她們哪能定下心來。
江南妖姬本來有朋友相助的,但在山區歷險之後,她已把朋友送走了,現在只有靠她們自己奔波啦!
她們愈走愈遠,已到了湖濱的甄華山下。
這是濱湖的一座小山,形如水甄,站在山下,也可以看到北面四五里外水中的扁山,扁山的啞女塔清晰可見。
這一帶有幾處人家,山林中偶或可從樹梢空隙,看到一些大戶人家的園林亭閣,在草木映掩中,有如仙山上的宮闕樓臺。
小徑近湖一面,樹林前有三家茅舍,一些雞鴨在屋前屋後覓食,兩頭大黃犬看到陌生人汪汪叫,幾個赤著上身的小童,好奇地向陌生的美麗姑娘注目。
“先找食物充飢。”
江南妖姬臉色不正常,鳳目中明顯地流露出疲憊:“搜完這附近,沒有結果只好返城,不能再拖了!小妹妹。”
“我不餓。”
純純咬牙說:“沙姐姐,你自己去買些食物充飢,我先搜左側山腰那幾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