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卻叫起皇天來了:“三護法不受大總管指揮,貧僧不是沒有去接嗎?”
“好,就算你沒撒謊,周夫子那些人呢?”
“貧僧不……不知道,大……大概是在楓橋鎮,他們要……要準備迎接幕阜山的客人。”
“算你幸運,你沒有撒謊。”
“貧僧……”
噗一聲響,怡平一掌拍在遊僧的天靈蓋上,出手如電閃,半條命的遊僧想躲也力不從心了。
“我不殺你。”
怡平丟下方便鏟扭頭便走。
遊僧雙目一翻,嘴巴張得大大地,緩慢地掙扎而起,不時毗牙咧嘴忍受痛楚,但並不呻吟叫痛。
出了靜室,劈面碰上兩個驚惶失措的和尚。
“法元大師,要……要出去嗎?”
一名和尚惶恐地閃在一旁欠身問。
遊僧直挺地向前走,目不旁視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事實上肚子裡真有兩三斤酒。
“法元大師……”另一名和尚大聲叫。
遊僧充耳不聞,走入小院子,一不小心,被花圃的短欄絆得向前一栽,砰然跌入花圃。
“哎呀!法元大師……”
兩和尚吃驚地大叫,奔上一左一右相扶。
遊僧任由兩僧挾起,跟隨站立,兩眼發直,口角仍有血沁出,口中隨隨地發出古怪的聲音,像在唸經,也像是叫喚些什麼。
從此,江湖上沒有遊僧這號人物。
怡平興沖沖返回客店,距店還有幾家店面,小巷內鑽出扮成店夥計的神簫客。
“小怪,快,跟我來。”神簫客匆匆地說。
“老前輩,小可正打算與你老人家會合。”他跟上低聲說。
兩人走的是相反道路,沒有入店的打算。
“幸好你沒去。有訊息嗎?”
“有,毒僧躲在多臂熊家中,是從遊僧法元口中逼出來的,可能不會假。這該死的和尚精明得很,連他的好友內總管八表潛龍也不知道他在何處藏身。”
“你碰上游僧?”
“他已成了白痴。”
“你……”
“是我。”
“了不起。”神簫客苦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後生可畏。那麼,我們不必前往楓橋鎮了。”
“周夫子在楓橋東面的裡餘……”
“住在一家姓楊的宅院內。”
神簫客說:“人很多,我估計毒僧會住在裡面,所以趕來,希望碰到你,果然碰上啦!”
“那家住宅的人叫楊盛,是多臂熊的遠房侄兒。咱們既然不去楓橋鎮,快轉回客店,看沙、韋兩位姑娘是否已經返店了。
不久前小可返店換衣,她倆還沒有回來,已經一夜另半天了,她們……”
“哎呀!糟!她們怎麼亂跑?得趕快去找。”
“是啊,本來要她們不要出去的……”
“老天爺,偌大的嶽州城,到何處去找?”
“跟小可來。”怡平說,一頭鑽入一條窄巷。
巷子真窄,真像是風火牆的夾道,而且東彎西折,一些小娃娃在巷中又跑又跳玩耍。
怡平領先而行,一陣急走,到了一戶人家光線不足的大門,邁開大步往堂屋裡闖。
內堂走道剛好奔出一個青衣大漢,訝然叫:“咦!你們怎麼亂闖?”
“我,莊怡平。”怡平直逼至切近:“王班頭,我要韋姑娘和沙姑娘的訊息。”
“你……”王班頭打一冷戰。
“身在公門好修行。那些爪牙們罪惡滔天,不值得你替他們賣命,是嗎?”
“在下也是剛回來,回來前聽到南門附近的朱巡捕說,曾經發現兩位姑娘在鎮湖橋一帶現身。”
“那是多久的事?”
“近午時分了。”
“謝謝你,王班頭。”
鎮湖橋以南一帶,形成一條小街,也算是城外的小市集,除了臨街的店鋪外,居民全是些經濟狀況中下,談不上富裕的小市民,相當複雜。從上江來的三湘木排平時皆泊在金沙洲,那些粗獷的排夫皆乘小船來逛嶽州,第一處光臨的地方,就是這條湖橋街。
街尾下鄉的小徑一分為二,在山腳下分道。右走湖濱經扁山對面湖濱,繞山臨湖通向湖濱各村落。左面一條,進入山區可到白鶴山,東山;當然可以到達山中的幾座名剎寺院。
這附近的山區建了一些園林別墅,也散佈著三五相聚的農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