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物。
怎麼她老是與這種怪船打交道?是不是公孫雲長那時把卓姑娘的船,誤認是賊船,所以堅持登船和水寇打交道?
兩個舟子談話的聲音雖低,但如果留心傾聽,一定可以聽得真切,沒有風濤聲干擾,她的耳力足以派上用場。
“你猜,那小子會有些什麼結果?”一名強盜向同伴問。
“那得看那個什麼姓鄭的夫子,能出多少價碼啦。”另一名強盜答得很輕鬆。
她不知道強盜口中的小子是什麼人,卻知道鄭夫子是鄢府四夫子之一,排名是第三,武功卻是第二。
周夫子排名第一,卻是武功最差,事務最多最繁的一個。
牽涉到鄭夫子,事情卻不簡單了。
她屏息著,拉長耳朵仔細聽下文。
“你是說,價碼低,咱們就把那小子護送出境?”第一個強盜繼續問。
“那還用說?沒知識。”
“不過,老大真想把雌兒留下是事實,要是把那小子護送出境,老大的希望豈不落了空?”
“世間的女人都差不多,上了床熄了燈,西施王嬙與無鹽夜叉還不是一樣的?有了錢,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有十人總比一個強,對不對?老大又不是死人,他當然明白錢比女人重要得多。”
“不過,這個雌兒的確美得可人,送走的確可惜。聽說,她武功不錯,可知道她的來路嗎?”
“管他孃的什麼來路?咱們從不管上船的人來路如何,上了船,就是咱們的衣食父母,落口的魚肉。”
她心中暗暗叫苦,毫無疑問地,雌兒是指她了。
她畢竟在江湖遊蕩了不少時日,經驗和見識都有相當基礎,顯然強盜口中的小子是指公孫雲長,雌兒指的是她,老大無疑地是指盜群的主事人。這位主事人正與鄭夫子談判,如果鄭夫子出的價碼高,公孫雲長和她將被強盜出賣給鄭夫子。
她抓緊了長劍,暗咬銀牙,必要時,她必須死中求生,殺出一條生路來。
船身突然晃動的幅度增大,她還來不及思索原因,坐在艙面的兩個強盜,突然身子一歪倒下了。
一個黑影從右舷外上升、飄落,水淋淋地。
“雲長……”她軟弱地、也興奮地低叫,拉開門艙向外搶出。
“噤聲!”果然是公孫雲長的聲音:“準備走。”
船下了錠,只要拉上石鱉就可以走。
她奔向泊繩,想拉起石鱉。
“不能用船走。”公孫雲長拉住了她:“我的操舟術不靈光,他們片刻間便可追上我們的。”
“那……”
“從水下走。”
“天!我……我不會水……”她臉色都變了。
“不要怕,有我。”公孫雲長悄悄將兩根長槳放下水:“悄悄滑下去,抱住槳就不會沉了,我帶你走,登了岸就安全了。不要怕,來,我先下去。”
有了槳當浮具,她膽氣一壯,暗叫慚愧!先前怎麼沒有想到殺死強盜之後,利用槳或艙板作浮具逃生?
距岸僅六七丈,脫身該無困難,真是當局者迷。
湖水涼涼地,好舒服。
她在艙中悶了一下午,又熱又悶又飢又渴,往水裡一浸,不由精神大振,怯念全消,水真可愛呢!
兩根槳浮力甚大,浮起她綽綽有餘。
公孫雲長水性並不佳,但帶動她應付裕餘。
不片刻,到達湖岸。
絲草在她身下撩動,她幾乎嚇得驚叫出聲。
據說,這種絲草長有一兩丈,水性不佳的人經常被纏住淹死,說是被水鬼拉下水底的。
失驚之下,她雖然沒驚叫出聲,但也喝了幾口水,真夠狼狽的。
爬上岸來,她心中大定。
“隨我來,快!”公孫雲長拉住她的手急奔。
如果她能保持鎮靜,回頭仔細察看,定可看到兩個被制的強盜舟子,正在向大船打出訊號。
一陣急走,在疏林荒野中不辨方向。
“雲長,這是什麼地方?”她忍不住發問。
“不知道。”公孫雲長說:“要找到村落才知道,走遠些再說。”
“你一直就在大船上?”她追問。
“是的,等他們的聯絡人。”
“他們是……”
“洞庭王的一位頭領,但一直就不見他露臉;後來,我發覺氣氛不對,原來我是受到軟禁,這些強盜是沒有什麼道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