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一旁的一位中年人悚然介面:“人與劍渾成一體,縮小至最大限,穿掠遊走於對方的劍網刀山中,遊走自如,信手揮灑,攻其所必救,劍發似萬劍匯聚,不取命不索魄,但中劍人必定失去抵抗力,與咱們攻必致命的心法完全不同。
純純侄女說得不錯,這不是劍術,而是人與劍幻合為一的神奇武技。傳說中的所謂劍仙飛劍,大概就是這種現象了。不知是人附劍呢,抑或是人御劍?這才是身劍合一的劍術無上境界哪!”
怡平已和神簫客走近。
神簫容笑笑說:“我一個也沒撈到,跟著這小傢伙真沒意思。他所經處波開浪裂,我老不死又不屑撿死魚,乘人之危,十三個人,我老不死竟然一個也沒撈到,乏味乏味,無趣之至。”
“老爺子,咱們走吧,讓他們善後,不然那三個傢伙就沒有救了。”
怡平將劍還給純純:“我只想把周夫子弄到手,可惜未能如願,他的武功很了不起,被他逃掉了十分可惜。”
“那是你太貪心,你想把假的拔山舉鼎弄到手。”
“誰知道那是假的?我又沒見過真的拔山舉鼎。”怡平為自己辯護:“那天筵席的主人確是這個傢伙。”
“謝謝你,莊小哥。”南衡居士有力的手抓住怡平的手臂:“你失蹤十年,十年的成就便有……”
“成就談不上,頗有些心得就是了。老伯,走吧,天色不早了。”
返城途中,遇上女飛衛帶了十餘位湘南群豪趕來接應。
怡平總算把純純交給南衡居士夫婦,偕神簫客走了。
沒有純純在旁,他輕鬆多了,一個大男人帶了一位大閨女在身邊,的確是極為麻煩的事。
要了解敵人的動靜,必須與敵人保持接觸。
兩人回到藏身處,立即分頭行事。
他們換了住處,藏身的地方必須不時更換。
天一黑,怡平回到楓橋鎮附近。
天一黑,小船上的高嫣蘭心已提至口腔,不安的情緒令她心中焦慮萬分,在這吉凶難卜的賊船上心亂如麻。
她想走,怎樣走?
除非跳水,她卻不願淹死在水裡。
想起她曾經有次看到一具浮屍,那灰白浮腫皮脫肉綻的景象,令她一連做了半個月的惡夢,反了半個月胃。
不必進一步去想,她真不願意那樣死。
她連出艙的勇氣都消失了,不僅是外面有水賊不時走動,也怕萬一失足掉下水去,那就……
公孫雲長到底怎樣了?
這也是令她懸心的事。
按理,以公孫雲長身份、聲譽、地位,她怎麼也想不通,會與洞庭水寇扯在一起。
一個武林俠義英雄,一言一行都代表堂堂正正的正義英雄形象,正邪不兩立,忠奸不併存。
就算是生死關頭,英雄與盜賊也決不可能混在一起,何況目下並不是生死關頭,城中有領袖俠義群雄的萬家生佛,還有率領湘南群雄的南衡居士,只要往那些人身邊一站,就可以挺起胸膛,與走狗們堂堂正正周旋,勝負的機會是一半一半,決不是生死關頭。那麼,公孫雲長為何要向水賊求助,遠走高飛?
儘管她不斷地胡思亂想;儘管她對公孫雲長的舉動心中生疑;但她不願往壞處想,畢竟目前公孫雲長是她的依靠。
愛情令人盲目,她早就盲目了。
當公孫雲長吻了她之後,她更是盲上加聾啦!雖則她曾有被公孫雲長出賣的念頭。
兩面拿錢的強盜是靠不住的,公孫雲長不在,她必須靠自己。
強盜們送來了晚餐,她不敢進嘴。
緊張的氣氛,隨夜色的降臨而增漲。
艙外不時傳來強盜們低聲的談笑聲,至少也有三個人看守著小船。
好漫長的等待,感覺中好像是天剛黑,這些強盜應該有所舉動了,會不會不等公孫雲長回來,便把船駛走?
她悄悄地將艙門拉開二條縫,偷偷向外張望。
風浪不大,天空雲淡星稀,船輕輕地晃動,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甚至像是在搖籃裡,容易令人入睡。
兩個舟子坐在艙面,正在低聲談笑。
大船還在五六丈外,看不見燈光,看不到人影,黑沉沉像是鬼船。
她想到與公孫雲長奪船逃走時,登上的那艘由快活刀把守、船上有美得令人目眩的卓姑娘。
那艘船就是這種氣氛,神秘陰森,看不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