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方丈外的茂草中站起怡平的身影,陰森森地說;“你才來?你如果逃得掉,我孤魂野鬼的綽號豈不是白叫了?鬼魂移動瞬息千里,覓冤尋仇無遠不屆,你跑吧!看你能跑多快?”
天都羽士驚得渾身發冷,驚恐地說:“莊……莊施主,請……請高抬貴手,你只要抬……抬高一分半分,我……我就過……過去了……”
“你永遠過不去,我的手也不會抬高一分半分。”
“莊施主,貧道也……也是不……不得已,並非貧道生……生得賤,甘心做……做走狗……”
“你做走狗與在下無關。”
“謝謝施主諒解。”天都羽士恐懼的神情消失了,以為有活路啦!
“我只問你畢家那小媳婦慘被採補而死的事。”
“這……”天都羽士又開始恐懼了。
“是你做的好事?”
“不!不是……不是…”妖道硬著頭皮否認。
“知機子四妖道眾口一辭,指證是你造的孽,你居然無恥地矢口否認。”
“不是貧道,是……是太乙丹士造……造的孽……”
“太乙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是嗎?”
“貧道敬天地鬼神,皇天在上,貧道發誓……”
“你敬天地鬼神?哼!”
“貧道……”
“好,就算是太乙丹士造的孽,與你無關。我問你,拔山舉鼎來了嗎?”
天都羽士心中暗喜,情勢大佳,有生路啦!
同時,機警地徐徐移位,移向上風,一面小心地說:“莊施主,貧道願將所有的訊息奉告,包括一切秘聞,但有條件。”
“你已經不配談條件,你不夠份量。”怡平斷然拒絕,冷笑著也徐徐移位。
“貧道是四夫子的親信。有些事連拔山舉鼎也矇在鼓裡,這就是貧道談條件的份量,夠嗎?”
“哼!”
“殺了我,對你我都沒有好處,而貧道的訊息,對你卻是無價之寶。”
“這……好,條件是什麼?”
“放貧道一馬,給貧道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哼!畢家五條人命……”
“莊施主,人,總是要死的,怎樣死,無關宏旨。畢家五男女,即使貧道不下毒手,仍有下毒手的人,施主何必計較呢?施主與畢家無親無故,犯不著為了主持些少正義而放棄有關大局的重要訊息,是嗎?”
“我這人從不以正義之神自居,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不會為了任何訊息而放棄自己的主見。一句話,我不能饒你的命。”
“莊……”
“我不會聽你的了……”
一聲厲叱,天都羽士臨危拼命,劍發絕招弈射九日,身劍合一瘋狂搶攻,左手毒香飛騰,針形小暗器牛毛毒針有如暴雨般破風飛舞。
眼前怡平的人影一閃即逝,急劇閃動的劍影完全落空,毒香四散,牛毛針遠出六七丈外紛紛下墜。
天都羽士不假思索地乘勢飛射五丈外,如飛而遁。
第四次躍落,已遠出十餘丈外,奇快絕倫,勢若電火流光。
但仍然不夠快,身後沉叱震耳:“轉身!”
妖道大駭,叱聲似在耳畔,劍氣壓體,經驗告訴他:轉不得!便當機立斷向前撲倒,立即翻轉躍起揮劍。
劍揮出有如撤出劍網,足以封住攻來的奪目劍虹。
可是,劍毫無阻滯,未能封架排空而至的無數劍虹,似乎無數電虹都是虛影,同時向他聚集。
一聲異響,劍以高速震散護體罡氣鍥入,一閃即逝。
“哎喲……”
妖道驚怖地叫,連退五六步,手中劍脫手掉落,人也被野草所絆倒。
右肩井穿透,鎖骨也折斷了。
怡平如影附形跟到,劍出銀漢聚星絕招。
“砰!”
天都羽士倒下了,著地之前,共中了六劍之多。銀漢聚星要在剎那間吐出十劍以上,全攻向要害,中一劍便夠了,中六劍哪能支援得住?
六劍雖然都擊中要害,但並不致命,下手有分寸,如果要妖道死,一劍就夠了。
“饒命……”
妖道驚怖地狂叫,翻轉身拼餘力向前爬,鮮血染紅了一地。
怡平丟掉劍,拉斷兩根山藤,先將一根距地兩丈餘的橫枝拉下掛牢。
“饒命……”
吃力地爬行的天都羽士仍在狂叫!
怡平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