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厲叫。
叫聲搖曳,三把飛刀全部貫入淮上狂生的胸腹要害。接著,人體飛拋,泰山似的砸向衝來發射飛刀的中年人。
中年人大駭,飛刀擊中了自己人,大事不妙,倉猝間本能地向側閃讓,恰好落在怡平的計算中。
怡平將淮上狂生丟擲,已算定中年人閃避的方向,拋人的技巧也計算得很精確,對方非向預定的方向閃不可。
他隨後撲到,掌劈拳飛下手不留情,一連六七記重擊,拳掌著肉聲有如暴雨打殘花。崩雲八式是貼身搏擊的兇狠絕技,捱上一記必定連中數下重的,挨一下就回手乏力,睜著眼睛捱揍。
“呃……呃……啊”中年人終於砰然倒地,內臟離位,手腳骨鬆弛,倒下就成了半死人。
高嫣蘭在一旁驚呆了!
不僅是怡平的拳掌可怕,更驚的是怡平赤手空拳,在剎那間就擺平了兩個可怕的高手,舉手投足皆有泰山壓卵無可抵禦的氣勢。
如果捱揍的是她……她不敢想象。
她替公孫雲長擔上了無窮心事。
如果怡平真的找上了公孫雲長,結果……她不敢想結果。
“準備走!”怡平向她說,將從中年人身上摘下的連鞘長劍拋給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崖口,除非萬不得已,不要與任何人拼鬥,我會在旁照料,走!”
她冷靜下來了,開始冷靜地打量這位為她顛倒的人。
女人用心打量男人,假使她心中已有物件,那麼,她將會把這個人與自己心中的物件作一比較。
儘管她對怡平有成見,對公孫雲長先入為主,仍然覺得眼前的怡平,其實並不比公孫雲長差。
不論是人才和武功,怡平都有另一種吸引人的特殊氣質流露。
所差的是怡平沒有公孫雲長那股形之於外,目空一切的傲世風標,和倜儻風流的公子豪客神韻。
她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冷靜分析的念頭:公孫雲長是一個好情人,而這位莊怡平卻是一個好丈夫。
“怎麼?還不走?”怡平催促她。
她收回胡思亂想的意識,開始奔跑。
前面不遠處,出現彭澤妖婆的身影。
“老妖婆,”跟在後面的怡平大笑著叫:“哈哈哈哈!我孤魂野鬼這次決不饒你。”
彭澤妖婆驚得腿都快軟了,鼠竄而走。
想起在嶽州楓橋鎮捱揍的情景,老妖婆似乎感到老骨頭開始發痛,再不跑可就有苦頭吃了。
怡平的狂笑聲與叫聲,把隨後想現身的八表潛龍嚇了一大跳,再看到老妖婆望影飛逃,這位大名鼎鼎的內總管,也見機悄然開溜。
一口氣奔近崖口,聞聲現身的高谷主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愛女無恙,真是值得寬慰的事!
怡平悄然退走,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高嫣蘭已用不著他擔心,目前走狗們仍在各處奔東逐北,無暇集中全力進逼,高谷主這面的情勢還可以控制。
他要去找乾坤一劍公孫宙父子,看他們如何對付危局。
三方面死傷可觀,必須等激動的情緒冷下來了,才能各出奇謀,作制勝的打算。目前還沒有任何一方能控制絕對優勢,因此,沒有任何一方願意向最具有實力的人挑戰決死。高谷主這一面人數多實力仍在,暫時不會有人冒險向崖內拼命進攻。
人都追散了,真不容易找到乾坤一劍父子。
梅英和純純以為神簫客盯住了高嫣蘭,所以放心地遠遠跟蹤,等到發現神簫客也不見,這才趕上前面的卓欣瑋和江南妖姬。
“沙姐姐。”梅英說:“這樣找不是辦法,怡平哥死心眼,他的輕功和擺脫術比誰都高明,誰也無法找得到他,除非他肯現身相見。這樣吧,我們分開找,我和純純走一路。”
“小妹,到處都有強敵流竄,人分散太危險。”江南妖姬不同意:“不能亂跑,我們在這裡等梁老爺回來,他引走八表潛龍之後,會回到走散的地方找我們。”
如果她們能追蹤八表潛龍,便可到達高谷主藏身的山崖,也必定與怡平會合了,真是合該有事。
“大妹,你可不要亂來。”卓欣瑋也鄭重地說:“到處亂跑,萬一受到伏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勢混亂,人都散了,任何一株樹一株草中,都可能有高手躲藏,走一步都可能有殺身之禍,千萬不能走散。”
梅英不再多說,悄悄向純純打眼色。
兩人心中都很焦急,不知怡平目下怎樣了,怡平的安全固然令她倆擔心,更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