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而且懷疑像是野草一般,瘋狂滋長,不可抑制。
“安東王,孤把江山性命託付給你,你就是這麼報答孤嗎?”
面對著暴怒的叱問,張恪頗有些唾面自乾的架勢,從桌案上拿起一杯茶,仰脖喝乾了。
朱由檢眼珠子幾乎掉下來,自從進宮之後。他哭得嗓子冒煙,卻連一點水都不敢喝,生怕遭了暗害,步天啟的後塵,張恪竟敢大大方方喝水,莫非他真的和魏忠賢攪在一起?
“呵呵,陛下,您恐怕還不敢喝水吧,請陛下放心,宮中自有忠義之士。司禮監的張公公和洪公公早就安排了人手。您看這些茶杯沒有,凡是杯口有細小的綠線,就能放心喝,若是沒有,就不知道了。“
朱由檢一聽,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細觀看,果然在杯口龍飛鳳舞的地方,有一道極細極小的綠線。看到這裡。朱由檢慌亂的心突然安靜不少。
“安東王,你,你是說宮裡有咱們的人?”
張恪點頭道:“陛下,若是宮裡沒有人。微臣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帶陛下進來。”
每一次打仗之前,張恪都會讓參謀反覆推演,改朝換代比打仗還要兇險一萬倍。張恪豈能不做好萬全準備。
只不過他對朱由檢也撒了謊,那些暗中保護張恪和朱由檢的太監和宮女可不是張曄安排的。
早在天啟登基的時候,張恪就知道老魏一定會掌權。內廷肯定要大肆招收太監。因此張恪就提前派人,收養了一大批的無名白。
所謂無名白就是切了一刀而沒有被宮中選中的倒黴蛋。後世對太監貶低到了無可附加的程度,實際有太監的時候,這還是一份鐵飯碗,只要進宮就不愁吃喝,稍微混得好點,可以到處當監軍、礦監、稅監、河道、織造等等,要是祖墳冒青煙,進了司禮監,簡直可以和大學士比肩。
很多走投無路的人沒有葵花寶典的誘惑,毅然割一刀準備等著宮中選人。可是宮裡十萬太監,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結果就產生了一大幫無處可去的無名白。
張恪安排人手,暗中供應這幫人,等著老魏掌權,內廷補充血液的時候,全都送進了宮。
眼下宮裡至少有兩三千這樣的小太監,他們地位不高,但是勝在耳目靈通,和宮外時刻保持聯絡。
魏忠賢封閉紫禁城,能擋得住滿朝公卿大臣,唯獨擋不住張恪的眼睛,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惜命的安東王也不會一頭扎進來,當忠臣孝子。
朱由檢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既然宮中有人,為何魏忠賢倒行逆施,安東王不能憤然一擊,匡扶社稷呢?”
張恪深施一禮,說道:“陛下,能匡正社稷,重整乾坤的只有您一人而已!關口最急迫的就是讓陛下儘快登基,成為九五至尊。魏閹矯詔也好,奪權也好,甚至貶斥微臣,全都不值一提,只要您登上了皇位,微臣哪怕受再多的委屈都無所謂。陛下,您可別忘了,此時紫禁城還被封鎖著呢!”
說到動情之中,張恪眼圈發紅,淚水湧動,胸膛一起一伏,極為激動。
比張恪更激動的卻是朱由檢,他剛剛還在疑心張恪,聽到這一番解釋,頓時滿天雲彩都散了,剩下的只有感動。
沒錯,魏忠賢掌控著紫禁城,和他鬧翻了,有性命之憂,甚至會影響登基。
張恪異乎尋常的順從,都是為了保證朱由檢的安全,為了他能夠順利登基,甚至連被趕到西南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古往今來,有哪位忠臣能做到這個地步?
以前還聽信一些傳言,說張恪有不臣之心,試問如此替皇家著想的大臣,能是奸賊嗎?
朱由檢倒地年輕,感到自己誤會張恪,頓時眼中淚水湧動,哭了鼻子。
“安東王,你一片忠心,朕都看在眼裡,可是照著眼前的情形,魏忠賢盡數把持內外大權,甚至把你也貶斥了。朕落到他的手裡,豈不是傀儡皇帝,連性命都保不住嗎?如此,朕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滋味啊!”
“呵呵,陛下不必擔憂。”張恪瞬間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三軍統帥。
“魏忠賢不過區區閹豎,作惡多端,豈能服眾!宮裡宮外,有多少忠良之人都不會允許他禍亂朝綱。只要陛下暫時順從魏閹,哄騙他解除戒嚴,讓群臣能夠面見陛下,內外溝通,到時候一舉拿下魏閹,彈指之間。”
張恪說的輕鬆,可是朱由檢早就滿腦子都是魏忠賢權勢無雙,爪牙眾多,如今又握著天啟遺詔,根本就是不可戰勝。
“唉,都是大明不幸,出此權奸。內廷廠衛都是他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