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鳴槍。本官倒要看看誰能擋住我義州兵!”
“威武!威武!”士兵們一起吶喊,聲音震天。
張恪就在吶喊聲中,昂首闊步,踏著花磚甬路,來到了大廳。
閃目看去,在眾人的中間,有一位身著大紅的官服,胸前一隻仙鶴騰空翱翔,在一片青色官服當中,分外顯眼。兩旁全都是拿著武器計程車兵,人數眾多,不過在張恪看來,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這不是韓閣老嗎,張恪有禮了!”
韓爌盯著傲然挺立的年輕人,微微冷笑:“張恪,文死諫,武死戰!你身為朝廷總兵,丟城失地,失陷主帥,沒有戰死遼東,反而安然回來,心中還有一絲廉恥嗎?”
張恪一看這架勢,心裡頭一清二楚。
“哈哈哈,韓爌,你是來問罪的嗎?”
“沒錯,左右,把這個兵敗的罪魁拿下!”韓爌猙獰地大喊,彷彿勝券在握。(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五章 妖孽啊
最兇惡的戰場不是面對數萬敵軍的生死搏殺,而是“自己人”的明槍暗箭,只要翻開歷史,就會發現死於內鬥的名將絕對遠多於征戰!
從看到韓爌的第一刻開始,張恪就知道一個比遼東更兇惡的戰場就在眼前。
戰士不會害怕挑戰,不管你是誰,老子一樣斬落馬下!
張恪面對質問,毫不在乎,微微一笑:“韓閣老,孔聖人不是說不教而誅謂之虐嗎!你既然想殺張某,總要拿出一點理由,不然如何讓我服氣。”
“呵……”韓爌輕蔑一笑,緩緩說道:“張恪,既然這麼說,就讓你死的明白!遼東一戰,上至經略袁應泰,巡撫楊漣,下至軍民百姓,多有殞身不恤,忠烈殉國之人,你深受皇恩,臨戰脫逃,畏敵不前。如今安然回到大明,你難道不慚愧嗎?對得起死去的將士,淪於敵手的百姓嗎?聖上信任你,朝廷重用你,難道就是如此報國嗎?”
張恪越聽火氣越大,竟然氣得笑了起來。
“韓閣老,你的意思張某明白了,無論如何,我沒有死就是天大的罪孽,你來天津衛,就是想替天行道嗎?”
“哼,老夫是誅殺佞臣,不是梁山好漢!”韓爌冷笑道:“張恪,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其實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哦,還請韓閣老賜教。”
“哈哈哈,很簡單,只要你寫下改過自新的供狀,本官替你呈奏聖上,事情也就結束了。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還是能打仗練兵的,朝廷依舊會重用的。”
韓爌用一種近乎狼外婆的語氣說道:“張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是聖上親自派來的。所為者何,我不說你也清楚!”
韓爌明顯玩了一手偷換概念,他的確是天啟派來的,可是使命是看看張恪的真假,而不是興師問罪。他故意模糊概念,讓張恪誤以為是殺他而來!
他的話誤導性極強,哪怕是宦海沉浮的老官油子,也會誤以為被朝廷拋棄,轉而乖乖就範。
不過韓閣老註定打錯了算盤,張恪根本是生冷不忌。軟硬不吃的榆木疙瘩兒,區區兩句話就能嚇住張恪,那是痴心妄想!
更何況張恪心裡有把握,內廷一點訊息都沒有,天啟根本不可能對他動手……如此,韓爌就是假傳聖旨……
“哈哈哈,韓閣老,恕張某愚鈍,您還是說清楚了。聖上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想殺張某,拿聖旨出來,我乖乖束手就擒。若是沒有聖旨。韓閣老,你可要好好解釋一下!”
本來想將張恪一軍,結果竟然被張恪反咬了回來,韓爌怒火中燒。猛地一拍桌子。
“張恪,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總兵,又是敗軍之將。還敢如此囂張,目無朝廷,你以為本官不敢殺你嗎?”
“目無朝廷!”張恪仰天大笑:“好大的罪過,你韓閣老就能代表朝廷嗎?”
“老夫堂堂大學士,難道不能代表朝廷嗎?”
張恪一聽,笑得更大聲了,眼淚幾乎都出來了。一旁坐著的兵備道趙時用出言幫腔,說道:“張恪,你休要囂張狂妄,韓閣老乃是一品大員,內閣宰輔,德高望重,你再敢咆哮公堂,小心棍棒伺候!”
張恪停下了笑容,像是看白痴一樣,鄙夷地看著趙時用。
“我要是記得沒錯,依照我大明的官制,大學士不過區區五品小官而已,連紅袍都穿不上,竟敢和宰輔相提並論,簡直讓人可發一笑!再有我記得不錯,韓閣老不過是太子太保而已,算起來只能是從一品,官職不算小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