鬚眉皆白,可是他的臉就彷彿一枚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又白皙又又滑嫩,連一絲皺紋都沒有,不只要羞煞多少俏佳人。
而和尚的眸子是淺灰色的,顧盼之際妖氣流露,不用問了,此人也是個妖怪。
見他到來衛戍將軍遠遠便迎了上去,一邊見禮一邊敘說事情經過,老和尚見了念珠,又望向蘇景,對視片刻、微微一笑,對那衛戍將軍道:“確是老衲故人,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衛戍將軍道:“既然是大師的朋友,那便不會有問題,一切好說。”說完,他自囊中取出五枚蛇形玉墜,分發到蘇景等人手中,語氣上客氣了許多:“在城中要隨身攜帶此物,最好就掛在脖頸下。”
玉墜上的法術簡單,就是個‘自己人’的標記,護城大陣不會傷害。並無‘擠出’體內寶物、隨時監視之效。但它另個檔次的‘身份符”專門配發給值得信賴的貴賓。
蘇景把玉墜帶在脖子上,等了片刻,墜子沒被打碎,總算鬆了口氣。不涉體內、效用於外的妖法墜子,劍魂懶得去理會。
待幾個人都佩上玉墜,淡大師對蘇景招招手,笑容和藹:“隨我來。”說著,帶上蘇景往城中走去。
京城之外只有無邊黑暗,可進入城內。。。。。。豔陽高照白雲朵朵,卻是一片大好天光。
不過在城外時見四牆高聳、城樓恢弘,覺得此城頗有氣勢;進城後才發現,內中其實簡陋無比,破屋窄巷、垃圾遍地,實在是破爛得很。不提法術事情,荒野中的妖精城,到底還是比不得造化世界、教化漢家中煌煌繁城。
行走途中,無論是官差官員還是普通妖民,總有人對淡大師點頭問候,後者從不嫌麻煩,一一還禮,偶爾還會駐足,親親切切地和對方聊上幾句,足見老和尚在這城中的人緣。
離得城門稍遠了些,淡大師微笑著問蘇景:“塵霄生師弟還還好麼?聽說他煉就白藕法身,老衲心中甚喜。”
居然把塵霄生稱作師弟,拈huā大是好奇:“和尚你也是離山弟子?”
果然,淡大師對拈huā搖了搖頭:“老衲並非離山弟子。我出身自中土彌天臺。”
七大天宗同氣連枝,淡大師把塵霄生稱作師弟是情理中事。
蘇景面露喜色,拈huā的表情卻更納悶了:“和尚也會收妖怪做徒弟麼?這可是頭次聽說。”
拈huā的本事全在女人的肚皮上,相比之下曾到處去嘗素齋的雷動比他有見識得多,不用和尚開口,雷動就代為解答:“佛家高人講究普度眾生、有教無類,莫說妖精,就是板凳只要願意皈依和尚都會歡迎。對了,和尚,你是什麼妖怪?”
三尸從來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不會顧忌言語莽撞,淡大師則全不在意,微笑回答:“我是蛋。”(未完待續)
第一八二章 校場
“知道您是淡和尚,問您是什麼妖怪。。”雷動沒反應過來,隨口追問。
“不是淡,是蛋,雞蛋鴨蛋烏龜蛋的蛋。”老和尚耐心回答。
淡大師,本來是蛋大師。
片刻安靜、三尸面面相覷,隨即猛地暴發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三尸都是一副德行,捧著肚子跳腳大樂,蘇景心中何嘗不是又驚又笑,不過少年守禮,勉強忍住笑、對三尸道:“不可那麼放肆。”
淡大師不以為意:“覺得好笑便請笑,無妨的。能博旁人一笑,和尚自己也是開心的。”說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未出聲、未忘形,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無法偽作的歡愉。。。。。。
“蛋也能直接成妖麼?”拈花笑了好半晌,總算把氣喘勻了,跟著問題又來了。
雷動也同時問道:“大師你什麼什麼蛋?”
和尚如實回答:“我本是一枚夏過蛋。”
‘夏過’為西域土語,這種猛禽在東土漢家有好幾個名字:禿鷹、禿鷲、座山雕。。。。。。
相比於其他妖怪,淡大師的機緣的確奇特,他的父母本是妖物,雙修九百年誕此一卵。
妖之卵不同於普通鳥蛋,孵化至少要等百年光陰。可惜沒過多久雄鷲便死於妖精爭鬥,隨後仇家上門。恰逢一位出遊西域、傳經佈道的彌天臺高僧路過,親眼目睹雌鷲為護巢而死。
妖門爭鬥本沒有善惡之分,只要不殃及凡間。修行正道一般不予理會,但那位高僧動了惻隱之心,上前交涉希望帶走這枚鷲卵,且保證將來孵化出小鳥不會再尋仇。
高僧地位了得,妖怪們便賣給了他一個面子。這枚卵便跟了高僧,聽他開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