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原來的禮儀。習慣使然。合十或者稽首都無所謂的。墨色在他們心中永駐。
介紹過身後五僧還不算完,水鏡又去指點第二排的高僧,微笑不變:“寂花。慶花,逐花,盈花,鬥花。。。。。。”
第二排,十餘僧侶笑容更盛,紛紛施禮對扶屠。
隨便哪個名字,都曾響徹中土天地!鏡、花兩代佛徒,彌天臺的第一代、第二代聖僧。
兩代升佛十七僧,這是中土修行世界的美談、奇談!古時傳奇再現古剎,誰能不驚詫。。。扶屠不驚詫,南荒蠻子,畢生苦修遁世,這些比著雷霆還要更響亮的名字他一個都沒聽說過。但他開心,因為和尚們對他笑,那笑容太真誠也太實在,他們認可他,這讓扶屠心花怒放,讓他開心到想哭。
“來來來,邊走邊說。”介紹了十幾個人,足夠多了,餘者水鏡不再做引薦,拉著扶屠的手轉身向著大寺走去,水鏡開門見山:“扶屠,你是如何修持的?”
扶屠如實回答:“我與師兄共修於正神法體前,師兄說我根基淺薄還在其次,但心性。。。心性懦弱是為大忌,不應急著去修持墨元真力,先立心立念才是正途。”
水鏡禪師緩緩點頭:“你師兄說的不算錯,他是為了你好。”
“你們來之前,師兄是這世上最最疼愛之人。”扶屠的眼圈紅了,但今天他哭得太多了,不想再哭、忍住、言歸正傳:“是以師兄著我先不要去修持正神法身,可全不去做真色修持也是不行的,師兄就向正神跪拜大禮祭告,之後取下了法身上一枚空劍匣交與我,師兄說,雖無劍,但匣中亦有正顏色,他讓我先修劍鞘。”
提到劍匣時,水鏡拉著扶屠的手稍一緊,很輕微,扶屠根本都未能察覺。。。。。。中土墨徒的高手已經足夠多了,不在乎扶屠一個,何況此人的來歷查無可查多有可疑;何況此人雖有純透墨元卻不知用法,根本也算不得高手。
可是有一件事水鏡不能不查:扶屠一身純元的來歷。
據水鏡猜測,能讓凡人蠻子修成一身鱗甲的,不外一個緣由,或者說一件上器。。。此行中土勢在必得、一定要找到的上器,墨色長劍。
果然,扶屠修元來自墨劍。。。的匣。水鏡轉回頭,與身後一眾‘同門’對望,他身後高僧個個都是啼笑皆非的神氣:伏圖自作聰明,卻又哪裡想得到,即便那只是一盞空空劍匣,因其受長劍所侵、內中蘊含墨色也遠比那具墨巨靈的屍身更純、更烈。
“劍匣還在麼?”水鏡問道。
劍匣還在,扶屠張口一吐,狹長古拙的劍匣被他吐在手中,遞給身旁水鏡。
劍匣並非黑色,內中哪有丁點墨色氣意,身後合鏡,抱鏡等人真識立刻落在劍匣上,很快他們都皺了皺眉頭,扶屠道:“原來劍匣上的真色就不算太重,只有絲絲縷縷些許痕跡,後來被我修持入身,所以匣上沒了顏色。。。。。。”
蠻子從旁小聲解釋著,聲音怯怯、目光閃爍,倒不是心虛什麼,而是本心懦弱、一貫不太敢和旁人說話的。蠻子自是不知,再捧著劍匣仔細查探一陣後,水鏡向著同伴密語一字:“真。”
別人看不出來,別人察覺不到,但水鏡能探出,此匣還留有一絲氣意,只一絲、極難被發覺的墨色氣意。
那氣意少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那氣意也‘純正’到無以倫比,與蠻子扶屠的修持同源同根,與傳說中的墨劍力量相符相合。
這匣子已經沒用了,水鏡將其還給蠻子。閒聊:“只有匣,沒有劍?很可惜啊。”
“是啊,可惜得很,”蠻子扶屠點頭,他比著和尚更惋惜:“只有匣,沒有劍。。。不是,是有劍的,但劍不在匣中。”
純粹的廢話一句,但因語氣有別,水鏡和身後一眾墨沁高僧都能聽出蠻子另有所指。水鏡微微揚眉:“怎麼說?”
幾句話的功夫裡。眾人已經跨步三十里,進入山門。
混沌的夜,黑漆漆的大寺,四敞大開的三方便門。像極了巨獸大開的口。
。。。。。。
離山。雨花坪。小師叔講道,正到‘天治’於人、人於乾坤、乾坤於天治間的關聯,精彩地方。眾人凝神聽講。三尸卻沒精神了,初時入課做先生的新鮮勁過去了,拈花第一個打哈欠,赤目立刻被傳染,雷動老成持重、忍著不張嘴,下巴抖抖抖地片刻後眼圈紅了。
拈花拉了拉雷動的衣角,小聲:“看看媳婦去?”
海靈兒三姐妹也回到了離山。雷動想去,但還得端著:“你我走了,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