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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其實,這種思婦不同於別的詩裡的思婦,要麼有一種清怨,如深宮似的,要麼有一種香豔,如春愁似的。而《君子于役》卻是另一番景緻。詩中充滿著一種旖旎寧靜的田園幽情,彷彿身處青山隱隱、綠水迢迢的桃源世界。這就讓人堅信這首詩是一首民歌。

連《朱子語類》都說:“大率古人作詩,與今人作詩一般,其間亦自有感物道情,吟詠情性,幾時盡是譏刺他人。”這話深入現代人之心。然而,這不過是把古人作詩的背景置換在現代。依我看,古人作詩倒確實與今人不一般。今人為作詩而作詩,古人作詩則自有用途。古人作詩沒有詩的概念,之所以作成這樣的四字句、五字句,不是現代人那樣故意把長句截成短句,在一個字一個詞之間反覆雕琢,而實實是他們的日常用語,實實是為了合樂可歌。

把它當成民歌也未嘗不可,然而,有一點必須明白,三千年前雖然有了都、城、郊的區分,但在那樣一個農耕社會,即便是在都城,也不過是農耕社會的聚居區。那裡的人們生活一如鄉村,只不過多了些貴族的氣息、多了些貴族的禮節。那裡沒有後世城市的店鋪林立、鶯歌燕舞,燈火通明。一到日暮,不過燃起幾堆篝火,吊起幾塊打獵打來的野味,任其烤得油水直冒。一家人圍爐向火,看小兒打鬧,聽蛩音低吟。

我們看慣了而今的都市裡,一到日暮,正是人們休閒遊樂,尋歡問柳的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