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燈芯便有了片刻的恍惚,暖手時禁不住再次細想,最後在心裡肯定了,自己再笨還不至於將人認錯,只是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越牆出去?縱是從窯上回來,也不至於連門也不敢走。
這個上午便在不明不白的思想中過去。
二柺子果真回來了。昨夜天落雪時摸黑進的村,沒回家,也沒想過進下河院,直接摸進中醫李三慢的藥鋪。
李三慢開藥鋪賺不到錢,又懶得租地種,便在藥鋪裡設起了賭場,招惹二柺子之流給他送銀子。二柺子原本就染了這手,以前也偷偷摸摸的,有幾個銀子就去賭。窯上手閒了好幾月,二柺子終於憋不住了,借窯頭楊二差他下山背油打醋的空,趁機過把癮。不料手臭得很,不到半夜身上的麻錢便輸光了,二柺子想扳本,跟李三慢借了高利債,雞叫三遍時也全搭了進去。中醫李三慢不讓他出門,非讓還錢。中醫李三慢雖說是二柺子他親叔,雖說抱給了舅家,但這血脈卻抱不走。只是兩人都沒拿這層關係當回事,好像這血脈跟他們沒關係。二柺子見了李三慢,一口一箇中醫,李三慢逢了二柺子,要麼就喚柺子,要麼,嘴裡就變成屠夫家的。外人聽了,更不敢拿他們當親戚。好在日子是分開過的,親戚不親戚的,誰也不肯白給誰一把,該咋還咋,這樣反倒痛快。二柺子好說歹說,就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