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腿上揉半天。燈芯說挖煤真是碗不好吃的飯呀,怪不得說一腳在陽間一腳在陰間。草繩男人說,世上哪有好吃的飯,你當東家就好當?一席話說得燈芯眼圈溼了,擰擰鼻子說,再上。
終於爬到了窩頭,還好,窩頭裡通風,呼吸不是太費勁,兩人分開摸尋,一袋煙工夫,草繩男人喊,找到了。燈芯順著聲音摸過去,見草繩男人正在一個廢棄的小窩頭裡蹲著。
窩頭裡啥也看不見,草繩男人卻讓她屏住氣聽,果然,就有細小的風聲響進來,臉貼到窯壁上,溼潤的水汽能感覺出來。草繩男人說,不會錯,人就是這兒進去的,那頭定是老巷。燈芯還要進,草繩男人喝斥道,不要命了,踏錯一步就是鬼門關,快上。連拽帶拉將她弄出小窩頭,草繩男人已是一身的汗。
爬出新巷已是半夜,二柺子傻傻地坐在驢圈門口,知道徹底惹下女人了,果然問了幾聲女人都不吭聲,傷心地回到屋裡,一頭倒在炕上。
二柺子想,他跟女人之間是徹底的完了。
草繩男人分析得沒錯,定是個知道底細的人,清楚老巷的水路,提前從新巷穿進去,將巖壁鬆動,等和福下去一用勁,不冒水也得塌頂,人是活著出不來。
這也是個拿上命賭的下家。草繩男人最後說。
燈芯腦子裡再次冒出窩兒朵黑瘦的臉來。
懲治窩兒朵的行動還未來得及實施,下河院又讓烏雲罩了頂。窯毀人亡的慘痛悲劇終是沒能放過東家莊地,他在日復一日的傷痛中不幸病倒,劇烈的咳嗽令他接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