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肩胛上已隆起肌肉,太陽下發出油黑的亮。燈芯愣神望了會兒,禁不住臉兀地一紅。到了跟前,說,都秋日了,還光膀子,衣裳哩?口氣裡,分明有股嗔怪的味兒。聽得鳳香怪怪地投過來目光。石頭呶呶嘴,示意衣裳洗了曬草上。鳳香揀起衣裳,藉故往樹上曬,躲開了。燈芯的目光便大膽地投過去,盯在那油光發亮的肌肉上。磨房裡正在磨面,石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磨得人心裡癢癢。秋風掠過樹林,樹葉瑟瑟作響。整個溝谷呈現出一派特有的寧靜,彷彿萬物都在期待豐收的來臨。
除惡(6)
這個夜晚,燈芯坐燈下給石頭縫衣,搖曳的燈光映紅她染滿希望和夢想的臉,腦子裡閃出跟少年石頭一起的情景,心裡灌滿了蜜。半夜時分,一陣細微的敲門聲吵醒她,側耳一聽,知是二柺子從窯上跑來了。躺炕上沒動,敲門聲又響了會兒,知道不理他不行,隔窗說,三天兩頭你跑來做甚,跟你說多少遍了,咋個不聽?
二柺子說,開了門再說,我想你,忍不住。
燈芯說,再亂說我割你舌頭。
說完,心嘩地黑下來。這個冤家,咋就說死也不聽哩。欠你的已還了你,睡也讓你睡了,該沾的全都讓你沾了,咋還沒個完,這院裡,是你天天來的地兒?想著,又罵,你不走我喊人,看你還敢來!
二柺子也是較了勁,喊誰也不走,就要跟你說話兒。
燈芯說,休想。
二柺子不言聲了。燈芯當他怕了,走了,沒料半天后又聽見聲音,你真就這麼狠心?燈芯沉沉說,沒啥狠不狠的,往後你規矩點兒,甭昏了頭連命也不要。
一聽“命”,二柺子果真怕了,像是捱了一刀,咬牙越牆出去了。
這事是該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