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男人火燒火燎跟後頭。巷道里靜極了,溝里人全忙著收割菜子,哪還有閒空滿巷裡亂串。
一進屋,男人便烈火燒身般猛撲上去。女人倒也爽快,發出歡快的叫喚,刺激得男人已完全由不得自個,感覺離燒死不遠了。
這個正午是二柺子一生中最為精彩的時刻,女人終於讓他制服了,終於乖乖躺他身子下。他的思想跟身體一樣瘋狂抽動著,彷彿過了這個正午他就是下河院的主人。這感覺太美妙太動人了。
這時候,就聽到女人心裡發出一個聲音,似乎極痛苦,極不甘心,卻又那麼的堅定。
不要怪我,誰也不要怪我,都是你們自找的!
你們自找的呀!
二柺子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太晚了。一股黑血噴出來,濺到牆壁上,頭裡轟一聲,栽倒在女人身上不動了。女人這才收住身子,抬豬一樣抬下他。加了十倍亂心子草的中藥喝下去,就是頭兒馬也該斃命。看到男人臉像火炭般漸漸熄滅,泛出焦黑,女人才長出口氣,穿衣下炕,很快到了下河院。不大工夫,她換了一身衣裳,有說有笑的去地裡看人們收割了。
奶媽仁順嫂是第一個發現兒子暴死的人,驚叫一聲便跌過去,等溝里人發現時已是第二天後晌。少奶奶燈芯就像聽到一隻狗死了樣平靜,對報喪的人說,買張席子捲了吧。
奶媽仁順嫂讓木手子和天狗抬進下河院,臉上的笑自此永遠消失了,她成了真正的傻子,天天坐太陽下瞪著天,懷大敞著,豬尿泡樣的奶子露外面,灰垢粘了一層,不出一月便枯萎得沒一點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