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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三慢不和的人家整日提心吊膽,生怕一覺睡過頭自己也葬身火海之中。木手子帶著妻小在大火燃盡的廢墟上重新蓋房。那夜之後,木手子不再說話,彷彿突然啞了般終日閉著嘴,黑青的臉如大火燒焦般駭人。

木手子家起火的那個夜晚,二柺子摸進西廂房,女人舒展著身子,發出均勻的鼾。月色映照得熟睡中的女人美麗無比,生動的臉龐是他夢裡無數次撫摸過的,高隆的乳房傲然聳立,結實硬挺的褚紅色奶頭是他一生都想咂吮的葡萄。二柺子為這一天等得太久,付出的也太多,現在,他有充足的理由享受這個夜晚,享受這個女人了。屋子裡瀰漫著撩人心魄的暗香,他以不可阻擋的勇氣壓住女人,女人粉白的身子仍是那麼綿軟,溫熱的肌膚像是剛剛從熱水中浸潤了般細滑,二柺子喘著粗氣說,你不讓睡我偏睡,打今兒起天天睡。

夢裡的女人正在享受,她躺在如花似錦的菜地,白雲悠悠地飄過,蓋住羞澀的太陽,恍惚中一張美白的臉傾下來,那一身味兒是她再也熟悉不過卻從未親身領略過的,顫顫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白淨頎長的脖子。這樣的場景女人幻想過無數次,女人情願醉死在美夢裡。猛乍驚醒卻見壓住她的是二柺子,驚叫一聲,剪子明晃晃戳過來,二柺子一閃身,捏住她手腕說,想戳死我,沒那麼便宜,當我是六根,一隻水獺就能哄到磨塘裡?

燈芯手裡的剪子“當”地一聲掉炕上,身子雷擊了樣軟癱下來。生了鏽的秘密猛乍讓人倒出來,血淋淋的,再往下聽,軟癱的身子抖成一團,像是刀插進喉嚨,生和死已由不了她。男人得意著把故事講完,等著她伸展身子,等著她撈稻草般把他拉炕上。燈芯在男人的等待中慢慢冷靜,眼前已沒第二條路,不穩住男人明兒早起她就臭了溝谷,苦心換來的名聲會讓血腥沖洗一盡,往後路咋走一點信心都沒。

她閉上眼,舒開身子。心裡不再有屈,不再有詛咒,詛咒能頂屁用,六根不是天天詛咒她麼?

男人興奮了,一句話能打倒女人實出於料想,本打算還要扯上馬駒,那命可比女人自家命還值錢,女人不會不顧。二柺子順順當當爬上去,順順當當解開褲子,高喊著壓向女人的一瞬,一張臉忽悠地打女人身後晃出來。

是騷貨芨芨的臉。

二柺子驚得彈起,恐慌至極地叫,芨芨你個死鬼,敢壞我好事,死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罵到這兒影子不見了,再俯身又有了,一連幾次,二柺子還沒挨女人竟自個洩了。

一大攤。濃烈的腥臊味和著尿臭。

少奶奶燈芯突然大笑起來,陰森森的笑聲穿破黑夜,像是飛向另一個世界去了。

二柺子完全沒想到,自個在燈芯面前竟成了廢人。一連幾晚摸過去,一連幾晚洩在了外面。想了近十年的身子白晃晃在眼前,竟享用不到。女人的冷笑總是在半夜響起來,毛骨悚然,不像是燈芯的聲音,而是像芨芨。二柺子天天深夜拿了燒紙,點給芨芨,只差磕頭了,芨芨還是不肯放過他。

痛失(3)

半月過後,少奶奶燈芯去了趟後山,回來把一包藥丟給奶媽仁順嫂,說熬了給命旺喝。夜半時分,喝了藥的命旺突然通體騷熱,熱浪把他瘦弱的身子吹起來,不顧一切跳到裡屋炕上,抱住女人就像抱住一條河,恨不得全身撲進去澆滅愈燃愈烈的火。女人偏是不讓他滅,兩個人糾纏在炕上,聲音折騰得滿院都是。女人聽到窗根下的聲音,知道等的人來了,一把摟了命旺,瘋狂聲響得溝裡的狗都跟著吠了。

油燈通紅的亮,下河院女人不知啥時也用起了煤油燈,燈光映著炕上白燦燦的兩堆肉,糾纏聲叫喚聲呻吟聲連成一片,再看炕上的人,那不是人跟人幹了,二柺子見過的牛馬也沒那麼兇,他望呆了,望傻了,也把自個望沒了。

女人完事後推下命旺,洩了火的命旺倒頭便睡,一點不在意炕下突然多出個人。女人故意挺起燃得像火球般的奶子,直直地戳向男人眼,男人讓她的身子激怒了,激火了,撲上去想懲罰女人,女人卻說,知道他怎麼厲害了麼?

男人讓女人一句話引到歧途裡,驚訝和羨慕露上臉,忽然改變主意地俯在女人身邊,求她把法兒說出來。女人呶呶嘴,示意炕頭的藥碗。男人這才想起女人去後山的原因,跪地上求她道,給我也喝一碗吧,你知道我的心病呀。

次日正午,女人將男人喚到西廂房說,藥給你熬好了,這陣喝還是夜裡喝你自個拿主意。男人哪能再等,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身子立刻有了熱,耐不住就想上炕,女人卻穿鞋下炕說,到你家去吧,這院裡不安穩。女人輕車熟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