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傅以前總說,我們三個師兄弟裡,你看起來最隨性淡然,其實是最有原則最固執的一個,看來一點也沒錯。”
走了幾步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說:“不過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那麼大公無私,心裡沒有一點護短了。你若真覺得千骨是那種人,大可將她交給大師兄讓戒律堂處置,妄圖殺害同門這可是死罪。那麼多年朝夕相處,又只有這一個弟子,我知道你多少有點捨不得,要是你為難的話,我幫你把她帶下去交給師兄如何?”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白子畫冷道。
笙簫默聳聳肩,眼角滿是笑意的走了。
笙簫默前腳剛下絕情殿,白子畫後腳就往冰室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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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渾身的雨水血水全部凍住了,面色蒼白,嘴唇發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白子畫心頭隱有怒火,這個笙簫默,那麼多年總是跟在他身後添亂,什麼都要拿來玩。
輕輕一把抱起她來,一面往外走,一面真氣源源不斷的往她體內輸入。在冰室裡凍凝住的鮮血又重新開始往外滲。白子畫飛快點了|穴道替她止了血,扶她回榻上,想也不想的便撕開了她的衣襟替她包紮腹部和額頭上的傷。不想抬頭看她的臉,因為不喜歡心裡那種隱隱心疼的感覺。
他本就無情無慾,更何況花千骨幼童的身體根本半點都沒發育,因此也毫不避諱。再說這絕情殿也再沒第三個人可以幫手,他轉過頭飛快摸索著給她換下了溼衣。
胸口隱隱有火焰和肌餓感焦灼著他,空氣中瀰漫著對身中劇毒的他充滿了誘惑力的腥香,劇毒在他身體裡翻江倒海,充滿了對她鮮紅血液的渴望。
如果說一開始吸食她的血是為了續命的話,長久下來,他早已上癮。每次見她,便只能拼命抑制自己內心中的那種想要吸血的感覺。那種慾望是他無比陌生的,慌亂中又帶點無措,只能盡力避開她。她卻一再把自己放進盤中親自送到他口邊,叫他想要不吃都難。
“師傅,我錯了……”榻上的人閉著眼睛,痛苦的皺著眉頭在夢中囈語呢喃,蒼白的臉上全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一方面又冷得身體直哆嗦。
白子畫輕嘆一口氣,把她摟進懷裡,真氣更多的往她身體裡輸入進去。
那麼多年朝夕相處,他怎麼會不瞭解這個孩子。可就是因為期望太高,所以才更加叫他一時難以接受吧。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身中劇毒叫他不管是定力還是忍耐力都越來越差,那一瞬間他是真的被她給氣糊塗了。心下根本就來不急多想,便狠狠一巴掌下去。
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過這麼不冷靜的時候,是太在乎這個孩子了麼?情緒理智全都讓她牽著走,才讓自己很多事情都看不分明?
白子畫心頭隱隱有怒火,卻不是在氣她,而是在惱自己。更惱自己的是身中劇毒後憑空多了這些不明不白的情緒。他頭一次無法駕馭,竟失控到那樣的場面。
或許自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再在長留山呆下去,這一日比一日多的魔性,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花千骨幼小的身子在他懷中瑟瑟抖著,他拼命忽略心底湧起的憐惜和心疼,怪自己是不是有點責罰的太重了。
他本不是信命之人,所以當初收了花千骨。接下來的這些年,並不是對自己的教導有多大信心,而是對她自己有信心。這孩子堅強、聰慧、勇敢又有毅力,完全有能力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他要做的就是正確的引導。
但是始終,她凶煞的命格註定了不但屢屢危及自身還要禍國殃民。若是生為平常女子也便罷了,如今身懷異能,若是走上邪路,為禍蒼生,他會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
待花千骨醒來已是幾個時辰之後了,白子畫一直嬰孩一樣把她抱在懷裡,紛繁複雜的想了許多事情。
花千骨一睜眼見他,絕望中是道不盡的欣喜。
“師傅,原諒我,不要不理小骨……”花千骨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襟,頭深深埋在他懷裡低聲啜泣。白子畫心頭一軟,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你為何比試時下如此重手?為師教你法術不是要你用來殺人的!” 而只是希望她能在今後沒有他的崎嶇的道路上多保護自己。
花千骨一聽師傅肯聽自己解釋了,便知師傅氣已消了大半,事情有了迴旋的餘地。只是這原因,又如何能夠讓他知道。
“對不起,師傅,徒兒一時求勝心切才會……弟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請師傅原諒……”
白子畫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