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師……”
重重一巴掌打在臉上,花千骨飛出幾丈遠,又吐出一口血來。
“師傅……”她用力掙扎爬起,惶恐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全場幾千人全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更離奇的是從未見過白子畫發那麼大脾氣,當場打了自己的徒弟。
霓漫天背上全是冷汗,腿微微顫抖著。她也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若不是尊上出手及時,自己差一點點就死在花千骨手上了。
白子畫看著跪在地上嚇得拼命發抖的徒兒,唇無血色,面如鐵青,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一甩袖子,轉身御風而去,直接回了絕情殿。
花千骨的整個臉迅速的紅腫起來,嘴角帶著血絲。眼睛裡空白一片,全無神采。輕水慌忙跑過去抱著她使勁搖晃,她卻痴痴傻傻半點反應都沒有。
“師傅……”彷彿又陡然醒過來般,不顧眾人阻攔,飛快的往絕情殿飛去。
霓漫天難掩欣喜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這樣魁首就一定是自己的了,可以把尊上氣成這個樣子,花千骨有的受了,這樣的結局也不錯。
只是……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底依舊是一陣膽寒。剛剛那個樣子眼神的花千骨,實在是太可怕了。
“師傅,我錯了,師傅,我錯了,師傅,我錯了……”
花千骨跪在白子畫的門口,痴傻狂亂的使勁磕頭,認一句錯,對著冰冷的地上使勁磕一個,很快額頭便血肉模糊,再加上腹上穿通的冰凌,滿地上都是她流的血。
白子畫在房間裡情緒和內力皆不受控制的澎湃翻騰,他端起茶杯,拼命壓制住自己的顫抖。茶水沒喂到嘴邊,杯子便被他一掌捏成粉碎。
他白子畫教的好徒弟啊!小小一個仙劍大會,竟然也可以為了取勝不擇手段,對自己的同門弟子動殺機,下手又兇狠又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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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多年栽培,傾心教導,原來教出來的竟是這樣一個孽障東西!
幾百年了,他也沒有動過如此肝火,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麼,自己若真是改不她的性格和命數,將來讓她為禍蒼生,還不如現在就親手殺了。
她盡得自己真傳,假以時日,自己一死,又有何人攔得住她?
想到這他手已開始微微發抖,手心火辣滾燙。剛剛那麼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他自己又如何好受?
百年來他都未曾有過如此失控的時候,看來毒是侵蝕的越來越嚴重,他幾乎快失了仙身了。
花千骨依舊在外面瘋了一般哭著求著,他面如冰霜坐在榻上一動不動。
外面狂風大作,烏雲密佈,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傾盆而落。花千骨嗓子都喊啞了,瘦小的身子在暴雨的衝淋中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卻依舊一個頭一個頭的磕著,只是速度越來越慢。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她便在門前磕了一天一夜。幾次昏死在雨裡,醒來爬起又繼續磕。只求師傅能夠原諒她。
血順著雨水流得整個院落都是,千年不敗的桃花樹,一夜之間全部都枯死。
一直到笙簫默上絕情殿來找白子畫,看到昏迷在雨裡的花千骨連忙把她救進屋內,那扇門也沒有再開過一下。
61。受制於人
笙簫默銀簫在手指間轉來轉去,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推門而入。不去看榻上正在靜坐的白子畫,往椅子上一靠,自顧喝起茶來。
“怎麼,受傷了?”白子畫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出手救霓漫天的時候還是露出了馬腳。別人就算沒看出來,又怎麼瞞得過他的眼睛。
白子畫點點頭:“先別跟師兄說。”
“沒大礙吧?”
白子畫不說話,笙簫默皺起眉來。
“什麼傷?”
“神農鼎的毒。”
笙簫默一聲輕嘆:“你儘快把掌門交接的事處理好,有什麼遺言到時再給我說吧。”
說著便起身離開,面上竟沒有絲毫悲傷和擔憂的表情。
一直到走出門去,白子畫終於似是不經心的淡然開口:“你把小骨弄哪去了?”
笙簫默嘴角一絲戲謔的笑,哼哼一聲:“我怕她再在這磕下去,血水把整個絕情殿都淹了,死了不要緊,毀了那些珍稀花草可真是罪過。就把她隨便拖進冰室裡去了,血凍住了也就流不出來了,也省得在這門口礙你的眼。”
白子畫手指微微一動,沒有說話。
笙簫默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