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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們這兒的學生總體來說十分保守,大部分人都是為高德沃特(BarryGoldwater,1952年當選為美國議員,1964年參與美國總統競選,負於林登?約翰遜。———譯註)投票的。於是他們去了那兒,回來時帶回了加爾文大學校旗飄揚在五角大樓前的巨幅照片,周圍都是遊行的人群,校報上也出現了“《鐘聲》在五角大樓反戰”的大標題。校方發現了這次行動原來是自己買的單,但他們仍舊沒把我們趕出去。那年春天,我開始有點擔心,擔心他們怎麼都不會趕我們走:我覺得,風紀委員會的人知道了我想要幹嗎,他們看出了我們的真實意圖,其實就是要他們好看,讓他們顯得頑固守舊,如果真把我們趕

出學校,那就正中我們下懷了。最終,機會還是來了,我們還是讓他們上了鉤。黑人喜劇演

員迪克?格雷高利(DickGregory,最早獲得美國白人喜愛的黑人喜劇演員之一,同時也以積極投身民權運動而著稱。———譯註)要來學校演講,但校長卻因為他那自由主義的論調而取消了邀請,於是我們在校報上大肆渲染此事,但卻仍然未遭驅逐。第二個星期,我們心想:“就拿這事做文章———這是我們手裡僅有的素材了。”我們在頭版刊登了長篇社論,對校長進行攻擊,要求他公開道歉,並且在文中暗示,整件事情背後有著種族主義的動機,文章更是對校方百般奚落,公然發起挑戰。這樣的事今天聽起來可能不算什麼,但是放在當時的背景下,他們確實被惹火了,於是校報被關閉了。在大學的最後那個月,我們又辦了一份新報紙,名叫《光景》,我擔任編輯。沒記錯的話,我們在學年結束

前出過三期。

很有趣,幾個月前我收到一份加爾文大學的校友雜誌,上面

有篇文章詳細回顧了二十年前的《鐘聲》抗議校方事件,但事實上,那只是四千名學生中的大約二十個人盡全力製造出的一場麻

煩而已。

凱:你說你自己“變得激進”,這裡面,究竟是確實有著成熟的政治感覺,抑或只是想透過其他手段搞破壞?

保:嚴肅的政治和流行的政治風氣,兩者很難區分。《鐘聲》的

辦公室當初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中國出版社的前哨站,屋裡都是胡志明和毛澤東的海報。再加上它俯瞰校園的地理位置,我們是否真的相信那些東西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知道那麼做

會令校方發狂。

之後我加入了反戰運動,進入加州大學後也依舊如此,並且

參加了他們那兒的抗議活動。我的政治立場很靠左:親越共,親民權活動。大概有那麼兩三年的時間,邊緣左派和居中左派聯手合

作,但是,越戰一結束,他們又分道揚鑣。是戰爭令這些原本分散 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可一旦越戰結束,對不少人來說,戰鬥也就結束了。

凱:除了出報紙和刺激校方之外,你在大學裡還幹些什麼?學習上是不是仍舊很努力?

保:努力。我可是個好學生。我記得當初我做過一個決定,是

否要做名優等生,最終我的成績都在優下和良上之間,那還是因為我故意選了幾門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拿優的課程,例如音樂和德國文學。因為我想得很清楚,我去那兒是受教育去的,而不是為了拿優才去的,所以說,我是一所真正的學生學校裡的真正的學生。在那兒,我們必須在神學院學習六個課時,此外還有當代神學的課程———馬丁?布伯(MartinBuber)、海德格爾等———自己學的東

西你一定得弄明白,在那兒沒有濫竽充數的可能。

凱:你是在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對電影的興趣已經不再只停留於一種知識層面的破壞行為上了?

保:大學第二年時,我已經告別了牧師夢和律師夢,我視自己為一名作者、記者和社會批評家。掌管電影俱樂部期間,我開始讀到所有有關那些電影的資料,但是除了我能租到的那些,其餘的根本無緣一見。於是,1967年的暑假,我去紐約,報名讀了哥倫比亞大學的三門電影課程,只是為了讓自己多學點東西。同時我還

背景:走出大急流城 第二節(4)

找了份兼差,但卻被炒了魷魚。

這門生意,電影這門生意,是唯一一個我能保住飯碗的行業。離開這行業,我找的其他那些工作,結果都是被炒,即使在我父親 的公司裡,也是一樣。

凱:因為反抗情緒?

保:基本上是。或早或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