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體現了中國模式的有效性。他認為中國今後的*法制建設不太可能全盤引進西方理念,而更可能採取立足民生、務實漸進的方式,圍繞環境汙染、土地徵用、基層官員*等具體問題,透過政府與民眾之間的互動、磨合,逐步實現制度的進步和升級。他還說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話,他說:“歷史終結論還有待於進一步推敲和完善,人類思想寶庫需為中國留下一席之地。”(參見日本《中央公論》2009年9月號對福山的專訪:《日本要直面中國世紀》。)
多:我們很贊同福山先生的這個觀點,他修正了他自己的歷史終結的學說。實際上我和約翰在《中國大趨勢》中,一直都在描繪中國這種新的發展模式。如果要繼續探討下去,我想問:什麼是中國的發展模式?我們可不可以來描繪一下?
趙:好主意!當前世界有著不同的中國觀,比如說“北京共識”(2004年5月,美國高盛公司高階顧問喬舒亞·庫珀·雷默(Joshua Cooper Ramo)在倫敦作了題為《北京共識》的演講,論文隨後發表在英國著名的思想庫“倫敦外交政策中心”網站上,旋即在歐洲、中國和世界其他國家引起強烈反響,中國的經濟奇蹟及其背後的“中國模式”一時成為世界的焦點。)也是一種中國觀,對中國模式的不同看法,就是不同的中國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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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中國模式”(1)
奈:人們對“中國模式”做了種種描述,但我未曾聽說過一個清楚的“中國模式”。人們是怎麼說的?中國是怎麼說的?我想中國除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外一直沒有解釋過她的模式,但這樣還是解釋不了許多事情。“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什麼?
多:我想補充一點,提到模式,或者提到制度,就西方而言,如果簡單地說,它的制度就是*制度。如果以非常簡潔的語言,或者用一兩個詞,來描述中國的制度和中國的體制的話,您怎麼來概括?
趙:的確,中國人自己沒有首先使用“中國模式”這個詞,因為“模式”在英文中有多種含義,它有模範、示範的意義,中國人慎用這個詞就是為了避免把“模式”變成“要別人學習”的那種意義。如果一定要給“中國模式”下個定義的話,那麼可以說是新中國成立60年來,特別是改革開放30年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念、戰略、政策、實踐的過程和結果的總稱,也包括出現的問題。也許稱為“中國案例”更合適,它還在進行中,處於現在進行時。
可以用比較通俗的話來概括中國體制的幾個特點:一是在理念上,是執政黨為人民執政,並且在經濟發展、文化發展、科學進步上引導人民向前進,執政黨應該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二是在發展方向上,是從人民的需求出發,堅持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發展,也就是“科學發展觀”;三是在實踐上,謹慎和大膽相結合,重大改革都是先試驗,再推廣,如我曾經工作過的上海浦東新區,就做了很多先行試驗,然後推廣至全國。
奈:剛才您作了解釋,但實際上我還是不太理解。在我看來,社會主義和市場經濟實際上是有不相容的地方,似乎市場經濟不應該是社會主義的一部分,與其說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不如說是有中國特色的市場經濟。
趙:按傳統的觀點,社會主義和市場經濟實際上是有不相容的地方,所以*說:“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參見《*文選》第3卷,第373頁。)這是他的偉大創造,並在中國實現了。
多:儘管我很敬重您,但我還是要說您在繞圈子。剛才我的問題是:您能否用一兩個詞描述中國的政治體制?您的回答是一長串答案。
趙:中國特色的社會體制是30年前才提出的,是新生的事物,世界還不能一下子就看清楚,所以詳細的說明必不可少。西方的制度大體有200年了,人們已經耳熟能詳了,自然可以簡單描述了。
多:或許我剛才的問題不夠清楚。打個比方說,如果有人問:多麗絲和約翰是什麼關係?你可以說,約翰和多麗絲一起享用美餐,多麗絲做飯,約翰洗盤子,他們合作得很好,他們建立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家庭,分享同樣的愛好,為共同的目標工作。這樣說只是解釋了我們關係的一些特點。但答案只需一個詞:約翰和多麗絲“結婚了”。他們是一對夫妻。
奈:我們墜入愛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