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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還有種種不正確的想象。其實,觀察中國也不容易,因為中國太大,變化太快,現在又是一輛疾馳的列車,你必須開著另外一輛車子——像你們夫婦這樣,跟上中國車的速度,才能觀察到中國這輛列車是什麼樣的。如果你站著觀察,即使用望遠鏡觀察,你也永遠看不清楚。

速度與穩定之間要有一個微妙的平衡

多:我來提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剛才您提到中國現在發展速度太快。作為一個西方人,我會說:“對呀,中國高速列車現在行駛得已經超過限速了,因此,中國必須減速。”

趙:這幾年,我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們有沒有必要每年保持甚至超過10%的增長。我們感到需要稍微放慢一點,稍微控制一下速度,較全面地、用心地考慮一下中國發展中出現的關係國計民生的不平衡問題、文化發展問題、環境建設問題。這符合中國領導人*近年提出的“科學發展觀”的理念,不只看GDP增長速度,還要看整個社會的進步,並保持可持續的發展。

奈: 我覺得發展既要有速度又要有質量,在這兩者之間其實要維持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我知道對於中國來講,維持穩定是至關重要的,但是你要想維持穩定,就需要有一個持續的經濟增長,也許不是每年GDP增長10%,但是你應該保持一個持續的經濟增長。總之,你要在發展速度和維持穩定之間達到一個非常好的平衡、非常微妙的平衡。

趙:這就是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的一個考驗。中國這幾年大家願意談的有兩件事情:一個是如何在保持持續的發展當中,保證適當的速度;另一個是如何在保證適當速度的同時,還要煥發人們的文化自覺性。就是說經濟進步和文化進步應該同步,發展太快容易忽略文化的建設。這是中國人近年來普遍的看法。

我曾對中國的一些大學生說:“當你們在運動場上進行100米賽跑的時候,會把暫時多餘的衣服都脫掉。在跑的時候什麼也不想,就是拼命跑。跑完了100米,還得走回來,把你們的衣服再穿上。”學生們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文化不能丟。中國的建設是很長久的事業,應該像跑馬拉松那樣跑下去,總是用跑100米的速度去跑馬拉松是不合適的。中國要調整到一個合適的速度,以適應長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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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應主動及時地向西方記者提供充分的資訊

奈:我們接著幽靈司機和超速列車的比喻繼續探討。我覺得對於中國和西方來說,雙方都需要努力克服彼此之間存在的偏見或誤解。

在此,我想到了一個歷史的事實。過去的500年以來,西方國家經過文藝復興、啟蒙運動、法國大革命,最後由美國創立了現代*。拿交通來講,幾乎所有這些交通規則,都是由西方來制定的。他們希望所有的交通參與者都能夠遵守西方制定的交通規則,這個規則成了國際的規則。這對於整個世界來講都會帶來重大的影響。西方還有一個觀點認為,西方所制定的這些模式,比如說*模式,實際上是最完美的,是人類社會最終的規則、最好的模式。就如同美國的弗朗西斯·福山(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美籍日裔學者。蘭德公司顧問,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階國際研究學院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主要著作有《歷史的終結》、《信任:社會美德與創造經濟繁榮》、《大分裂:人類本性與社會秩序的重建》等。)教授在他那本《歷史的終結》中所言,“我們眼前看到的可能是人類意識形態演變的終結點,西方的自由*制度作為人類發展的最終形式被普遍接受。”他認為西方的模式就是人類所追求的終結了,是最好的了。所以,他希望其他國家都能夠接受西方的這些規則。

當然我們不一定認為這個觀點是正確的。因為中國現在正在創造一個全新的體系,中國也相應地在制定自己的一些新的規則,這些規則可能比西方的現有規則更適合中國。我覺得,從溝通上來講,中國有義務也有責任向西方記者及時提供充分的資訊,幫助他們瞭解中國。就西方記者而言,他們也有責任儘可能及時、全面地蒐集關於中國的資訊,然後把這些資訊告訴他們的讀者。但是我覺得目前這兩個方面做得都還不夠。從中國方面而言,可能並沒有很及時、很全面地把資訊提供給西方媒體,而西方媒體在客觀報道中國方面可能做得也不夠。所以,兩方面都需要改進。

趙:您提到弗朗西斯·福山的這本書我讀過,但是並不能苟同他的觀點。就是在本週,他對日本記者又說了一番話。他說,中國經濟令人驚異的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