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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來人。夏晴甚至認為,父親並非死於癌細胞,而是亡於無盡的疼痛折磨。

曾經頂天立地意氣風發的父親,被病痛生生吞噬,摧毀扭曲得不似人型,夏晴多渴望痛苦能轉移,多期望安樂死合法化。既然註定要走,為何未能乞得上蒼悲憫,讓他走得更平靜更安詳些?

生命的年輪日復一日更替著,有新生的降臨,有逝者的離開。夏晴生於六月,六月初,他父親走了。劇痛終結,悲傷不止、依依不捨卻又如釋重負。後事是謝森和他一起辦的。一路走來,謝森始終默默陪伴在身邊。

亡父魂未安息,譚晴開始情緒失常。“你不懂,我什麼都沒有了……”懷著九個多月孕的她哭著說,“我要引產……”

“什麼是引產?”夏晴只聽過順產和剖腹產,儘管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她說:“把藥打進肚子,讓孩子死掉,然後排走。”她口吻平淡,聽不出是否虛張聲勢。

“什麼?!”夏晴怒不可遏。孩子還有兩週便到預產期,早已是一顆成熟的生命,怎能說不要就不要?當初是誰不足六週便想流掉,又是誰明知孩子即將失去父親還堅持生下來?你折騰夠了嗎?!

夏晴攥緊拳頭,他並不想對孕婦發火,降低語調,問:“你就一點……憐憫之心,一點初為人母的欣喜都沒有?”

譚晴一直重複著“敬修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孩子我根本不想要……要不是為了敬修能活久點,我不想留著……他走了,孩子就得隨他……”

若非遵循父親遺訓——替他照顧譚晴和孩子,夏晴才不願與她共處。他身心俱疲,別過頭,想摔門而去。她突然神情扭曲,跌坐在沙發上,按著腹部急促喊道:“痛,很痛……”

夏晴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又聽到她對著肚子咬牙切齒:“都是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肯定是寶寶聽到你詛咒他所以發脾氣了。夏晴心裡犯著嘀咕,而謝森神情專注地觀察著譚晴。

“送去醫院。”謝森立即從房間取來毛毯,說。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卻伴有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