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家大小姐,臨晚鏡。
“恕微臣眼拙,那人黑袍裹身,又離得遠了,微臣沒看清是誰。”這,也是合情合理。他不是看出來的,是猜出來的。
“哦?那你為何阻止太子擋箭?”觴帝銳利的目光直射進蘇幕遮的眼睛。
他這位右相,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當然,就算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甚至,非常正常的。就連他,也不會想到,臨晚照死後,除了定國侯,臨家還有人能拉開長日弓。而且,這個人還是嬌滴滴的女兒家。鏡兒丫頭,這三年的變化,未免太大了一些。
“城樓上之人,四支箭連發都沒有射向聞人少主,最後那一箭,自然也不會。微臣猜測,那人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震懾,羞辱。”
就好像,臨小姐後來還換了一身兒裝扮跑出來挑釁聞人卿華,並且三言兩語便挑撥他殺了自己的一個護衛。
“既然如此,右相可能猜出那人是誰?”
觴帝今日好像不問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一般。
“能拿到長日弓之人,必定是熟悉臨家之人。並且,拿走長日弓還不被定國侯發現,或者發現了也沒被捉拿,此人,定然與侯爺關係也很好。而且,樓上之人,看身形,是個女子無疑。微臣心裡有兩個人選,只是也頗為疑惑。”
“哦?說說看?”
“第一個便是與臨家大少爺有婚約之人,穿雲城大小姐雲破曉。自從臨晚照死後,她發誓終身不嫁,為其守寡,痛失未婚夫,向來,雲小姐對聞人家族是恨到了極點。憑著雲家與臨家的關係,她若是拿了長日弓,定國侯必然不會追究。何況,長日弓本就出自雲家。當年,雲家送長日弓,是為兒女定親之物。若是天下真還有人能拉開長日弓,雲家,必然是上選。”蘇幕遮慢慢解釋。他的話,分析得確實合情合理。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便是臨家大小姐臨晚鏡。她是臨晚照之妹,定國侯之愛女。她拿長日弓,定國侯也不會生氣。只是,微臣的疑問在於,據說,這二位小姐都不會武,且,據聞臨家大小姐還不精通騎射。不知,到底是如何拉開弓箭,並且那箭術簡直堪稱神箭手了。”
“哈哈,愛卿分析得很對。至於到底是誰做的,朕就不追究了。你們二人下去吧,花燈節的事宜,還需你二人齊心協力。”觴帝大笑,然後讓二人退下。
“是。”
二人趕緊行禮,然後,退出御書房。
“淵兒,你等等。”
原本,要讓二人走的觴帝,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夙鬱惜淵。
“那,微臣就先告辭了。”
太子留下,蘇幕遮自然要先回府的。
突然被父皇叫住,夙鬱惜淵雖然心下疑惑,卻還是恭順地回到御書房內。
“坐吧。”指了指自己下手邊的椅子,觴帝目光柔和,如同一個尋常人家的慈父。
“父皇,可還有事吩咐兒臣?”依言坐下,夙鬱惜淵心底有些忐忑。
父皇這般模樣,甚是少見。
“淵兒,你今年弱冠,可曾有想過娶太子妃?”夙鬱皇族,這一代,娶妃都晚,觴帝曾經有個私心在裡面。
便是等臨家丫頭回來,讓她先選一個兒子為夫,再讓其他兒子成親。如今,她沒選誰,倒是皇弟選中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先不論他們,他的這些皇子,也都該陸續娶妃了。
當然,也不是誰都沒娶妃,像大皇子,都已經有兩名側妃了,只是,還沒有正妃人選。
“母后與兒臣提起過此事,但憑父皇與母后做主。”太子微微一愣,隨即答道。
他沒有想到,父皇把他留下來,竟然是關心起他的婚姻大事來了。父皇一向不與皇子們親近,連他這個太子也一樣。這會子,怎的關心起此事來了?還是說,是母后與父皇早已提起過要讓他娶蘇家大小姐為太子妃一事?
“你自己,可有喜歡的女子?”見夙鬱惜淵面色無異,觴帝問。
“兒臣一心在朝事上,並無喜歡的女子。”從小,母后就告訴過他,他將來的妻子,定然會是這夙鬱王朝最好的女兒,讓他不必早早地就將那些路邊野花看在眼裡。就算有喜歡的,也得等。
但是,他從小勵精圖治,確實沒有喜歡上任何女兒家。若說有好感,蘇家大小姐蘇幕簾確實不錯。
“你可知道,你要娶的太子妃,你母后已經為你物色了十幾年。從你才幾歲開始,她便開始挑選燕都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