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思要說些什麼。
只是,她此刻非常想見白小思。
隔壁鄰里被震天響的敲門聲驚擾,正探頭就看見一身職業裝高貴美麗的齊寧在拍門,不由得好心提醒,“這位小姐,別拍了,裡面那家人不在。”
齊寧轉身看向隔壁的大媽,“阿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嗎?”她沒有錯過剛才大媽探頭出來的時候,臉上那種害怕跟鄙夷的神情。
“小姐,我勸你還是別跟這家人走太近了,今晚鬧的動靜可不小。”那大媽也是個八卦的,好不容易有人聽她嘮叨就立刻開啟話夾子,口氣卻盡是不屑跟嘲諷,“白家的丫頭本來好好的一個姑娘,也不知道發了什麼邪瘋,跑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得罪了人,害得父母都下了崗,這白家兩口子知道是自己女兒做出的齷齪事,把人給好一頓毒打,大半夜這不就給送醫院了嘛。”
“醫院?傷得很嚴重嗎?”齊寧嚇了一跳,想到今天自己還拿菸灰缸砸破了白小思的額頭,這小身板打小就瘦弱,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那大媽看齊寧反應激烈,不由得多瞧了她幾眼,“哪裡知道?白家丫頭出門的時候都呆呆傻傻的,抱著一個大箱子滿臉淚,別是被打傻了。”
滿心焦急的齊寧衝下樓問了門衛,大晚上沒吃晚飯,驅車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醫院,卻都沒找到白小思。其實,她哪裡知道,白小思確實是被送去了醫院,卻不是普通的醫院,而是精神病院。
下午站在海濱長廊邊上心痛欲死的白小思終究沒有勇氣去跳河,自己一個人很傻逼地站到天黑,才渾渾噩噩回了家。只是一開門,迎接她的是父母劈頭蓋臉的斥責跟怒罵。
“爸,媽。”白小思木著臉喊了兩聲,白爸卻為了下崗的事情著急上火,絲毫沒看見女生臉上的巴掌印,啪得又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精神恍惚的白小思只覺得頭暈目眩,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白爸威嚴沉痛的斥責便劈頭蓋臉朝她撲過來,“我們白家沒有你這種敗壞門風的女兒,還跑去搶齊寧的男朋友,你幹得出這種骯髒事,就不要喊我爸。”
“爸,我沒有。。。”白小思白著臉,解釋卻是那麼蒼白無力,她覺得所有的不幸在一天之內都接踵而來。
“你沒有?你要是沒有,齊家會打壓我的上司,讓他開除我嗎?”白爸講到今天被開除的事情,聲音瞬間高了八個度,操起門邊的掃把一下子就抽得白小思嗷嗷直叫。
白小思被打得身子直抽,但卻沒有閃躲,心裡對自己連累父母的行為感到愧疚不已,她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倒不如讓爸媽打死自己算了。
“小思,這件事媽媽先不問你。”白媽從白小思的房間出來,手裡抱著一個粉色的紙箱子。
“媽!”白小思一見到那紙箱子,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就要去搶。
“孽障啊!”原本還心存僥倖的白媽見狀,心頭已經是涼透,手中的紙箱啪得摔在地板上,裡頭各種各樣的小飾品跟粉色信件散落了滿地,被拆封的信紙上密密麻麻,每行開頭都是齊寧的名字。
“媽,媽,你聽我說。”白小思抱著紙箱子,仰著滿是驚慌的小臉看向瞬間蒼老了十歲的母親。
“不要叫我,我問你,是不是今天我不進你房裡,你就準備一輩子抱著這個秘密過一輩子?”白媽打斷她的話厲聲尖叫了起來,一向在家料理家務照顧子女的她覺得女兒變成了一個她不認識的怪物,難怪那麼多次讓她去相親她都不去,“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你這是變態!”
你這是變態!
白小思跟白媽臉上的淚水同時奪眶而出,她多想跟媽媽解釋,她不是!但捫心自問,她今日在齊寧逃避的眼神裡,看到自己的模樣,可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嗎?
白爸站在客廳裡抽完一跟煙,直到菸嘴燙到了手指,他才抓起白小思的手腕,“現在,跟我去醫院。”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整個嘴裡都在發苦。
今天妻子從房間裡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身為男人的他並不願意面對女兒是同性戀的事實,但妻子的反應卻更加激烈,比起他的下崗,這個全身心投入在家庭中的女人對此感到天崩地裂。
白小思抱著紙箱出門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換,白天精心打扮的白裙子像一塊破布髒得不成樣子,手臂跟身上都是傷痕,大半夜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守衛還以為是戒毒犯。
這是唯一一間願意接收白小思的醫院,其他醫院都以同性戀不是疾病為由拒絕了白爸白媽,好不容易凌晨找到這間小醫院,裡頭的中年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