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飄至的微風,更是另我陶醉不堪的。
它拂過我的臉頰時,我感覺彷彿是在我心上輕輕劃過一道溫柔之痕,另我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柔軟起來,飄飄然,很是美妙。
而這些感覺,不知以後我是否還能靜靜感悟到了。
生活不同了,一想到,我可能因此喪失感悟美好的能力,就如撕心般的痛,人生於我,意義還能有多少。
我發著愣時,芷璇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回過頭,衝她笑笑。
“你有心事。”她說。
我笑著搖頭。
“你知道的,這個季節我都是這樣多愁善感的。”
她看了看我,默默點頭。
我們分手後,我卻並沒有直接回家,突然想在雨中靜遊。
我開著車在夜雨中的城市裡漫無目的地遊車河。
車行至解放碑,不知不覺中,竟到了那家酒店的大門前,在那裡停頓了一小會兒,門童打著傘跑過來。
“小姐,你是要進我們酒店嗎?”他問。
我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我幫你停車嗎?”他又問。
我搖搖頭。
“那麻煩你挪一下車,酒店門口是不允許過久地停車的。”他說道。
一時間,我腦袋裡竟產生了一個怪怪的念頭。
我在前臺交了預付款,拿著房牌,一步一步朝電梯口走去。
本想四處看看,但我沒有,可能是太過專注,想著昨日他們進來時的感覺。
“請等一下。”一個男人的聲音。
在叫我嗎,我不禁停下腳步。
44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星巴克遇到的男人。
今日才發現,他竟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在我們重慶,象這種年紀的男人,這種身高算是很高的了。
哦,有可能,他本來就不是重慶人,我這才注意到,他一直是在說普通話。
“好巧,我剛準備下班,沒想到竟遇到你了。”他說。
還是帶著微笑。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來吃飯,還是住店?”他問得怯生生的。
那樣子,可笑又可愛。
“住店。”我仰頭,故意大聲說道。
“是嘛。”他彷彿不太相信。
我舉舉手中的房牌,他的目光落在牌子上,很認真的樣子。
“你做為酒店的員工,是否應該表示歡迎呢?”我故意這樣說。
他笑了起來。
“當然,歡迎光臨。”
“謝謝。”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房間如我所想般華麗,不愧那一千塊大洋。
我將包扔到床上,脫掉高跟鞋,亂扔一氣。
然後作跳躍狀,一躍上床,再一倒而下,床墊將我彈起時,產生一種差點生生被拋棄的錯覺。我在上面輾轉反撤,全身舒展,想將自己一身的悲涼通通抖落在這一張床上。
想著餘輝和那女人曾在這幢樓的某個房間裡,也是在這同樣的床上雲雨過,就彷彿突然間這床上生出無數的針刺,活生生刺進我的身體,另我痛苦不堪。
我立刻從床上下來。
愣愣地看了看這張大床,它代表著什麼,竟在我眼裡如此醜陋。
我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開始梳理頭髮,梳著梳著感覺眼裡有溼溼的東西滾落了下來,我伸手摸了一下,是眼淚,它源源不斷地湧出來,還伴著我的低泣聲,抑制不住的悲傷就這樣終於盡情爆發出來了。
45
我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繁華的夜市,想著該如何回家,覺得自己已是如此孤獨,淒涼之感將我深深包裹。
在我發愣之時,彷彿聽見在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鈴聲,它將我喚醒。
我直直向門口走去,發現不對,是電話鈴聲,房間裡的電話。
“是一個人嗎?”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立刻聽出是誰。
“是的。”
“方便來酒吧嗎,我想請你喝酒。”
“酒吧?”
“對,在酒店二樓。”
“不,現在我不想去什麼酒吧。”
對方一陣沉默。
“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房間裡來喝,房間裡可以點酒吧。”我突然心血來潮。
“你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