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終於問道:“哪個女修?”
“這我倒不知道。從沒見過這個女修,她應該不是鎮霄宗的弟子。”崇玄回想了一番,“不過她手上拿著掌門的照心燈。”
“是她……”孟晏行自語道。
“師尊,此事頗為奇異。那女修本想把照心燈還給同實掌門,但掌門竟說這燈籠不是他的。那燈籠裡頭的器靈纏著掌門,竟被掌門揮遠了。”崇玄壓低了聲音,“掌門八成是嫌棄照心燈降成了中品,這才不肯認它。人常說,同實掌門薄情寡義,果真不假。”
孟晏行看了一眼崇玄,淡淡地說道:“言多必失。”
崇玄反應過來,垂首道:“是,弟子說錯話了。”
孟晏行沉吟片刻,又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師尊問的是……”
孟晏行遙望了一眼側峰的山頭,崇玄立馬會意,道:“五年以前。”
孟晏行微微點頭。
秦悅已經在元道鍾裡待了五年多了。
可她自己根本不能察覺時間的流逝,她覺得現在才過了幾個月,最多半年。她已經熟悉了空曠無人的山野,習慣了萬籟俱寂的長夜。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單憑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逃出去,也不再痴心妄想有人能來搭救自己。每天聽著元道鐘聲,心思漸漸沉靜下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日出日落便覺得恢弘壯麗,看月升星綻便覺得深邃渺遠。
她時常會想:“元道鍾,以道為名,必定有它的道理。久困於此,向道之心反而變得澄澈了許多。”
孟晏行找到這兒的時候,便見秦悅正盤腿坐著,靠著元道鍾睡著了。背影雖說寂寥,但也有說不出的寧遠。
孟晏行心道:“道號墨寧,寧之一字,果真沒有辜負。此情此景,若換做是旁人,定會焦頭爛額,不知所措。偏她神色悠閒,彷彿在此體悟大道長生。”
又一聲莊重的鐘聲響起,被吵醒的秦悅揉了揉眼睛,突然發現面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