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在惆悵無望的眾人,見靈均和鬼燈王勢均力敵,復又燃起了希望。
靈均撐著船舷和鬼燈相搏,身形變換得極快,轉眼就移到了另一個地方。眾人眼花繚亂地看著,都想上前助一臂之力,但又怕自己拖了靈均的後腿,只好止步不前,一面緊張兮兮地看著戰局的進展,一面暗暗祈禱:“希望這位前輩能將妖燈滅殺……這樣我就能活下去了,我還能活下去……”
而秦悅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陣法上。她從來沒有這麼緊張地設陣,心裡一邊盤算著成百上千步的演算步驟,一邊估算著時間。
兩刻鐘,她同靈均只約定了兩刻鐘。她不知道靈均還能支撐多久,她只知要加快算陣的速度。她再快一些,靈均就少一分危險,整個船艙內的人就多一分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流逝得飛快,靈均卻覺得漫長得很。也不知何時,鬼燈已經跳進了船艙,先後咬傷了他的手臂和足踝。雖無妖化之虞,卻淌血不止。傷口頗深,觸目驚心。
靈均護住了自己的脖頸,鬥法之餘頻頻看向秦悅,見她還在埋首演算,不由暗暗心急。
鬼燈發現靈均總是朝某個方向張望,還當那裡有什麼陷阱。轉圈看了一眼,卻只瞧見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修。
但它認出了秦悅便是方才朝著自己扔靈刃的那個女修,和麵前這個同自己纏鬥許久的男修是一丘之貉!鬼燈殺意大起,飛身一躍,跳到了秦悅的面前。
靈均連忙趕過去,大喊出聲:“小心——”
秦悅手上的陣法還沒有演算完,準確得說,還剩下最後一個缺口。她聽見喊聲,一抬頭便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鬼燈王,面色頓時變得煞白。
鬼燈王朝她陰嗖嗖地一笑,露出了一口沾著血跡的牙齒,又將秦悅駭了一跳。
陣法補完肯定來不及了。秦悅狠下心腸,把手釧向前一扔。鬼燈一頓,暫時被制住了。
秦悅後退,順著船艙的側壁走上船艙的頂部,倒立行走了好幾步,隨後利落地翻了個跟斗,迅速地落地,繞到了鬼燈的後面。(未完待續。)
智鬼燈猶懼兩靈力 妙陣法尚存一缺口3
靈均鬆了一口氣,走到她身旁:“如何?”
秦悅知道他在問什麼。眸色微沉,慢慢地搖了搖頭:“我還未設完那個陣法……方才情勢緊急,萬般無奈之下,我才將陣法扔了出去,僅是權宜之計。”
那個陣法根本不可能與這隻人頭燈籠對敵。一旦鬼燈擺脫了陣法,定會重新發起攻擊。以它媲美十品大妖的修為,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若再晚半刻鐘該有多好?那個陣法,只剩最後一個缺口了……
缺口……對!缺口!
秦悅突然靈光一現,抬起右手,催動木靈力。
源源不斷的木靈力從丹田裡湧了出來,順著她的指間,飛向了陣法的缺口。
正是因為陣法存在缺陷,所以木靈力得以穿入陣法,直接攻擊在鬼燈上。
燈籠抖了一下,轉過來瞪著秦悅,面色猙獰,顯然傷得不輕。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這個缺口就像山水畫留白那樣,看似不圓滿,卻蘊藏了更多可能。
秦悅注視著鬼燈,看著上面的飄搖的火焰,緩緩牽起嘴角,指著地上的白玉手釧:“諸位道友,若身具金木二系靈根之一,還請將此種靈力注入手釧的乾位。”
眾人看著她沉靜的神色,不由生出幾分信任。霎時間,白綠兩色光芒齊飛,磅礴的靈力湧入了陣法的缺口。
也有人心存疑慮,沒有使出全力。這些人大都只有一個木靈根或是火靈根,或者剛好是木火二系的雙靈根,雖然只使出了一種靈力,卻相當於動用了周身所有靈力,所以心中不免警惕,顧慮重重——誰知這個化神期女修是不是故意設了個圈套,騙他們獻出靈力,再反過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靈均深諳這群人的心思,沉聲勸道:“此番非生即死,若諸位配合,還有一線生機;若諸位不配合,那隻剩下死路一條。還請各位全力以赴,共渡此劫。”
眾人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再加上他先前一直一馬當先,所向披靡地斬殺妖燈,應是可信之人。
於是又一些修士投入了全部靈力。
只剩寥寥數人還在掙扎,這時,靈均又說了一句:“在下靈均,懇請諸位道友……同舟共濟!”
這幾人一聽,頓時不再猶豫。原來這位男修便是傳聞中光風霽月的靈均道君,最是坦誠正派,如今在此出言懇求,他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