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去,把墨寒叫來……快去!”
“是,掌門。”
靈均正在自家洞府打坐。
其實修至化神期,尋常修煉已沒了多大用處,最最緊要的還是心境的領悟。
這自然要比單純的打坐修煉難許多,耽誤時間倒是其次,關鍵還是要看各人命數。命數好,自然一路順風順水地進階,從沒有什麼瓶頸,別人只有欽羨的份兒。若命數不好,就是大小瓶頸不斷,動不動就道心受阻,境界更進一步簡直難於登天。
靈均僅僅閉目吐納了片刻工夫,就停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若讓他自己評判,他覺得自己時而是命數好的那種人,時而又是命數不好的那種人。修行雖不至於暢通無阻,但也平平安安地到了化神期。在宗門之內,身屬掌門一脈,地位不凡;離開了宗門,又是世人交口稱讚的靈均道君,聲名頗為顯赫。
但他絕不是修行一帆風順的那種人。他的修為,幾乎是數百年如一日的埋首苦修和各種天材地寶一併堆砌起來的。即便如此,他仍舊卡在了化神初期的巔峰,暫不能再前進一步。
靈均站起來,負手自語:“墨寧沉入無量海三年,便進階成了化神中期,足可見其機緣深厚……也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這位墨寧師妹以身試險,外出同幽境妖獸一爭高下去了。靈均也有所耳聞,但究竟還是不信的。他記得秦悅當日曾說,要將青漪的孩子帶去俗世教養,想來所謂的“解幽境之禍亂,救眾生於水火”,不過是她為了離開宗門而隨口道來的說辭罷了。
這樣也好。俗世遠離修真界的紛紛擾擾,是個安寧的好去處。靈均一點兒也不為秦悅擔心。
天色漸晚,靈均靜下心來。俄而想起秦悅還有一支笛子在他這兒,一直沒有討回,遂翻了翻袖子,將那笛子找出來把玩。
以靈均挑剔的眼光來看,這支笛子的做工算不上精緻,但用的材料卻是極好的靈玉,與音攻之術頗為相配。整根笛子打磨得很光滑,只有笛尾刻了兩個小字——悅寧。
靈均挑了挑眉,勾起了玩味的微笑。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喊聲:“師祖,掌門有請。”
靈均不慌不忙地把笛子收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了出去。
外頭那人沒聽見靈均的回應,又焦急地喊了一聲:“師祖,掌門急召……”
話音剛落,便見靈均走了出來,眼底波瀾不驚:“何事?”
“弟子也不知……師祖去了就知曉了。”
靈均點了點頭,徑直走去了奉衍的洞府。
一踏入奉衍的洞府大門,便覺得此處有些昏暗,細細感知了一番,竟是靈氣減弱的緣故。
靈均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屋子裡面的奉衍坐在案前,見靈均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書冊,指著近前的一個位子:“你過來坐罷。”
靈均依言坐下。抬首看著奉衍,見他鬚髮皆白,已不復當初的矍鑠模樣。
他已油盡燈枯了……靈均的猜測和現實對應起來。生機流逝,怪不得這間洞府的靈氣正在漸漸減少。
“墨寒,我今日喚你前來,只有一事,”奉衍站了起來,自袖中翻出一個印璽,“便是將這枚掌門印交付與你。”
靈均自然知道此舉意味著什麼。他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靜靜地看著奉衍,等他的下文。
“我初登元嬰之時便繼任掌門,至今已有七百餘年了……”奉衍眸色悠遠,“此生身為掌門,我自認處事公道,問心無悔。”
靈均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我身中丹毒,一直沒有收一個嫡傳弟子。掌門的繼任之人,只好從你們這些後輩裡挑。其實這個掌門之位,我本屬意青漪繼承,但她……偏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先是尋了個俗世的藥罐子,非要結為道侶。然後……竟折隕在幽境了。”
奉衍本還是一副責備的口吻,說到最後,竟只剩悵然了。
其實青漪的道侶並不是修仙之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世中人。青漪看中了那人的滿腹經綸,溫潤風度,竟不在乎二人身份上的天差地別,乾脆隱姓埋名,嫁與了一個凡夫俗子。
可嘆此人自幼病弱,不論青漪給他服用了多少靈丹妙藥都不見效,沒過多久就匆匆病逝了。(未完待續。)
償父債拒歸虔正宗 抱憾心授予掌門印3
此事多不為人所知,奉衍也是偶然知曉的。也曾苦勸過青漪,讓她早日收了凡心,莫要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