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扭轉當前東林黨在朝廷上遭到圍剿的政治大環境,為眼看就要被各路老冤家痛下殺手的東林黨人,爭取一段喘息和調整的時間。
——崇禎五年三月,歷時大半年的大淩河戰役結束。後金國的第二代當家人皇太極,十分聰明地採取圍城打援之策,以大淩河城和城中的祖大壽等關寧軍精銳為誘餌,前後多次擊破從錦州來援的明軍。
在連番多次失敗的解圍作戰之後,被擊潰和殲滅的各路明朝援軍,總計居然高達十五萬之多!在最後的大決戰之中,更有遼東總兵吳襄、永平兵備道張春、昌平副總兵左良玉、通州副總兵楊御蕃等一干宿將被俘,明朝重金豢養的關寧鐵騎幾乎全軍覆沒。總指揮官遼東督師孫承宗雖然僥倖脫離了戰場,但也是倉皇逃回山海關,隨身親兵僅剩數騎,從此只得坐視祖大壽在大淩河城內自生自滅,其情形簡直不堪入目。
至於被困在大淩河城內的祖大壽,在守城大半年之後彈盡糧絕,甚至以人肉為食物,很快就再也無法堅持,而又無法突圍,最後只得於崇禎五年三月開啟城門,向皇太極投降。
至此,後金軍大獲全勝,而明軍則是敗得慘不忍睹。
就在大淩河城內外一系列戰事的進行過程之中,為了牽制明朝的援軍,皇太極還派遣阿巴泰貝勒,率領東拼西湊出來的若干八旗與蒙古兵馬,以及雜色漢軍,合計一萬餘人,又一次繞道薊鎮,於一月初突破邊牆大舉入寇,旋即轉戰北直隸各府縣,連破各路朝廷官軍,明國滿朝文武束手無策。直至四月,阿巴泰方才在明軍“護送”之下滿載而歸,出長城之時,因沿途擄掠人口和收編降軍,人數竟已膨脹至四萬之多。
不幸之中的萬幸,本時空的登州之亂沒有像歷史上那樣發生——登萊巡撫孫元化第一次派遣自己的親信嫡系遼東軍(從東江鎮招募來的部隊,用以彈壓山東轄區的土著)走海路救援大淩河城的時候,這些早已被女真人殺破了膽的遼兵,原本是打算出海隨便轉一圈,就回來報告海上起了風暴,無法行船,以此為理由逃避去女真兵的刀下送死。誰知他們的船隊卻好死不死的,剛巧撞上了遠東公司的“移民招募船隊”……結果在現代的鋼鐵戰艦面前,兩千遼兵和主將孔有德盡數成了俘虜,目前剛剛出了海參崴的防疫隔離營,正苦哈哈地在深山老林之中當伐木工,暫時是不可能跑回山東去搞兵變了。
而待在登州的登萊巡撫孫元化,因為一直收不到訊息,就真的以為他們是遇上風浪,盡數淹死了。
後來,迫於兵部的嚴令,孫元化又集結起剩下的遼東軍,由腦後生反骨的李九成率領,走陸路出山海關援救遼西,因為出兵的人數少了,軍糧和餉銀相對變得充足,所以這支遼東軍比歷史上走得更遠,一直走到深入北直隸的時候,才因為糧餉供給不上而爆發譁變。正好阿巴泰在這時率領女真八旗偏師破關南下,已經到了這支登州援軍的附近,於是李九成果斷倒戈投韃,跟著八旗兵在北直隸狐假虎威,蹂躪了不少州縣,最終和後金軍一起出關去了遼東——期間,李九成也曾勸說阿巴泰揮師遠征登州,屆時可以跟當地遼軍裡應外合,一舉破城云云……但阿巴泰認為登州的距離太遠,如果孤軍深入,恐有不測,同時對新投靠的李九成也不太信任,故而否決了這個提議,在四月就返身出關了,只留下背後的一地廢墟狼藉。
另一方面,雖然在大淩河戰役結束的時候,阿巴泰已經出關撤退,戰火烽煙貌似已經告一段落,但北京的大明朝廷上下還是猶如驚弓之鳥——此時,遼鎮和北直隸的全部精兵已經盡數覆滅,前線兵力極度空虛,唯一能戰的就只剩下山海關的幾千川軍。薊鎮和遼西的邊境軍民風聲鶴唳,人人都擔心建奴接著很快就要再次大舉入寇,即便只是幾個蒙古牧民偶然出現,也能嚇得早已喪膽的邊境守兵成百上千地潰逃。
而在朝堂之上,更是群情洶洶——因為在此番兵災之中的拙劣表現,還有大淩河戰場和北直隸各州縣的慘重損失,東林黨內閣和地方上的東林黨要員一時間淪為千夫所指,其餘派系的朝臣趁機發起倒閣運動,京師的科道御史更是從去年秋天就不斷上躥下跳,彈劾孫承宗、周延儒等一干東林重臣的奏章堆起來比人還高……沒辦法,自從在崇禎元年一舉得勢之後,東林黨在官場上的吃相就越來越難看,而起到的作用也越來越惡劣,似乎這個集團天生就是為了在朝廷裡擴張自己,排斥別人的。一時間,東林黨在明王朝的官僚體系裡一家獨大,弄得讀書人要是不入這個非法組織(東林黨從來沒得到合法承認),幾乎就沒法出頭。
至於這個非法組織的治國業績嘛,呃,還真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