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一位神神叨叨的狂信徒,其餘諸位大聖顯然跟他沒啥共同語言,只是勉強附和了幾句,就又轉到了別的話題,比如在大聖國撤銷之後,他們這幾家人究竟何去何從,是繼續留在海州安家立業,還是搬到嶺南、臺灣之類更加遠離戰火的太平地界……正當眾人各抒己見、說得興起之際,貓疲卻突然注意到了某個不對勁的地方,“……誒?怎麼好像少了個人啊?咱們那位覆海大聖浪翻天呢?”
“……你說浪翻天?他正在碼頭上伺候澳洲來的首長呢!”平天大聖黃海諾撇撇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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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海州新港的碼頭上,特地趕來觀禮的華盟第三任國家主席,出身北美的齊建軍老先生,正笑容可掬跟即將迎娶“齊天大聖”徐馨兒女皇的新郎官劉道駭連聲道賀,讓這位華盟首都植物園的園長一時間受寵若驚雖然作為華盟首都中華城的植物園長,劉道駭先生不大不小也是個體制內的官兒,但跟國家主席這樣的大人物相比,就真是天壤之別,能夠被接見一次,就足夠劉道駭園長興奮上半個月了。
在打發走了前來迎接的新郎官之後,齊建軍主席轉過身來,就看到一隊隊穿著淺藍色夏季作戰服的華盟海軍陸戰隊士兵,正在踩著跳板陸續走下運輸船,然後在碼頭邊的空場上一批批地集合整隊,各種哨子聲、口令聲、汽笛聲連綿不絕。而同樣前來觀禮兼巡視的國防部長黃石元帥,則乘坐一輛吉普車緩緩駛來。
“……黃元帥,海州這邊的情況看起來如何?”看著黃石跳下吉普車,齊建軍主席笑著問道。
“……海州這邊的海灣水文條件還可以,比後世的連雲港都要好一些。但是港口設施遠遠不足,陸上道路狀況也很惡劣,至少需要四個月的趕工擴建,才能支撐十萬以上正規化軍隊長期作戰的補給需求。”
已經兩鬢斑白的華盟國防部長黃石元帥,抬手向齊建軍主席行了個軍禮,淡淡地答道,“……當然,以我軍的工程能力和運輸能力,想要克服上述麻煩根本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政府真的下定決心了嗎?這一回可不是什麼短促快捷的外科手術式打擊,而是切切實實的征服和治理,甚至是泥潭般的治安戰!”
在過去的這些年裡,華盟鑑於己方地廣人稀,物質力量雖強,人力資源卻捉襟見肘的實際狀況,在中國戰場上採取的總體方略,一直是“中國大陸海岸線封閉作戰”。簡而言之,就是以海上入侵的方式,從中國傳統版圖最南端的紅河口和北部灣,一直到最北方的遼東半島和海參崴,以直接統治和間接控制相結合的方式,建立一道囊括了整個中國沿海地區的隔離帶,把中國內地的對外貿易和交流渠道統統掌握在穿越者手中,防止其它的西方海外勢力介入中國戰局,造成什麼計劃外的變數。
雖然由於各種原因,還有天津衛和松江府(上海)的兩小段海岸線,未能被華盟掌握,但在控制了山東半島、遼東半島和長山列島之後,任何未經批准的西洋船隻都無法進入渤海,而天津港也就失去了作用。而松江府北面的崇明島也駐紮了華盟艦隊,使得這個被清廷控制的出海口,同樣陷入了囚籠之中。
除此之外,華盟陸軍卻滿足於佔領沿海,避免向人口稠密的中國內陸地區過度深入,以節省兵力,減輕治安壓力,同時挑動內陸軍閥諸侯彼此廝殺,這樣就可以透過戰爭的破壞和頻繁的天災,從華夏故國的土地上“擠出”大量流民,以供盤踞沿海的穿越者招募吸納,用於對全世界諸多荒涼地區的墾荒和開拓。
總的來說,這是一種相當冷酷而理智的戰略,讓立足海外的華盟前後獲得了兩千多萬的中國移民,又經過這些年的繁衍生育,以及其它民族移民和歸化民的補充,使得華盟的總人口達到了四千萬之巨,徹底擺脫了過去空有版圖卻缺少人口的窘境。但在這一切“戰爭財”的背後,卻是中國本土社會的毀滅性浩劫。
每一個走出國門,奔向廣闊天地的中國移民背後,都有至少兩三個人倒斃於飢餓和刀兵之下。
就像山東省東營市的黃河三角洲的迅速形成和擴大,必然意味著上游的嚴重水土流失一樣。
很顯然,鑑於人類的成長更替週期是如此的漫長,這一吸血過程絕對是無法長期持續的。
而現在,之前那套只吸人力、不求土地的戰略,似乎就已經到了徹底叫停和更新戰略的時候……
“……元帥,你應該明白的,只要我們還把自己當成是中國人,胸中還跳著一顆中國心,那麼除非實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