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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部分

動至少十二個小時,基本就是農奴的待遇。

事實上,直到四五年德國戰敗滅亡才被俘的託普中校,還算是來得最晚,苦頭吃得最少的一批人,前面幾批戰俘的日子還要更加難熬。在託普中校和他的艇員們抵達西伯利亞的四五年夏天,戰俘勞動營的伙食已經有了很大改善,至少戰俘每天吃的菜粥,已經濃稠得可以把勺子插進去都倒不下來,然後還有了少量的砂糖和肉類配給。但儘管如此,在西伯利亞熬了一個冬天之後,託普艇長的體重還是下降了足足五公斤。

不過,託普中校並沒有在西伯利亞的小木屋裡待上多久,因為到了四六年的春天,隨著日本赤色政權的成立和【年代性自動售貨機】的啟用,社會主義陣營在遠東的海面上一時間猛然擁有了數以千萬噸的軍用和民用船隻(都是狂印鈔票從【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裡兌換出來的),都到了可以用遠洋郵輪當難民營的程度。但卻怎麼也湊不出如此之多的水手。被逼急了的社會主義陣營,甚至開始從中國和東歐國家徵集海員——雖然這些國家原有的水手數量其實很少,但反正眼下也不太用得上,索性暫時就借調給蘇聯老大哥換取援助了。

除此之外,克里姆林宮還打起了各個戰敗國海員的主意。隨著斯大林的一聲令下,數十萬納粹德國海軍的水兵就被拉出戰俘營,經過甄別剔除掉一部分鐵桿納粹分子之後,剩下的人都被板著臉的蘇軍政委給了兩個選擇:要麼在西伯利亞流放十年,繼續啃著黑麵包修理地球,享受勞動營犯人的待遇;要麼到依然戰火紛飛的日本海域當三年的民船水手,按照被俘前的原有軍銜,薪水待遇跟紅海軍各級官兵看齊,出海有額外津貼,在德國的親人還可以參照紅軍戰士家屬待遇,享受特等食品配給,萬一死了也有優厚的撫卹云云。

於是,託普中校和他的部下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到日本去開船,然後就被賞了一盒香菸和一頓飽飯,隨即被塞上了通往符拉迪沃斯託克的火車。因為託普中校的資歷,還沒出發就直接被任命為一艘郵輪的船長——當然,由於信任度不夠,他這個船長要隨時接受一位政治委員的監督,而託普中校也表示理解。

接下來,對於這趟前往東亞的旅程,託普中校有種挺奇怪的感覺,就是隨著火車越來越靠近日本前線,提供給他們的伙食反而變得越來越好了。配給的主食不知何時突然由黑麵包變成了白麵包和甜餅乾,配菜也是從無到有,從少到多。起初只有酸黃瓜,後來又有了小魚乾,再後來還有了土豆和鹹肉煮成的濃湯。

尤其是滯留在符拉迪沃斯託克港口,等船去日本的那幾天,託普中校和他的部下們居然每天都能飽飽地吃上一頓被稱為“社會主義聖餐”的土豆燉牛肉,外加啤酒、飯後甜點和水果——雖然就連蘇聯人自己也說不清楚為啥要把土豆燉牛肉定義為“社會主義聖餐”,簡直跟他之前還是王牌艇長的時候吃得一樣好了。

而根據他在符拉迪沃斯託克街頭親眼目睹的景象,也是處處一片繁華喧鬧,簡直看不出這個國家正處於一場殘酷的戰爭之中——市區街巷乾淨整潔,街頭車流往來繁忙,路上行人衣冠楚楚,看不出有誰是捱過餓的模樣,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活力。一眼望不到頭的商店櫥窗裡,各種精美的商品琳琅滿目,有很多東西甚至是託普中校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上帝啊,這真是那個以窮困而著稱的俄國嗎?

在前王牌艇長託普中校這個觀察者的眼中,城裡唯一可以顯示出些許戰爭痕跡的東西,恐怕就只有街頭行人的男女比例了:在符拉迪沃斯託克的街頭,青壯年男性的數量明顯偏少,商店的店員幾乎都是女性,連開公共汽車的都是女司機,即使偶爾有幾個小夥子出現,也多半穿著軍裝。

但是,相比於已經被摧殘成一片廢墟的德國故鄉,這裡已經絕對稱得上是社會主義天堂了。

想想故鄉那些每天連土豆都未必吃得上的親人,前王牌艇長託普中校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黯然,但是既然已經戰敗,也就只有認命了……幸好,既然自己志願到東方來開船,家裡的親人應該能夠得到一些有待,日後或許還能寄一些錢和食品包裹過去,幫助他們熬過這個艱難的年月……

——所有的一切榮耀、理念和夢想,都已經隨著戰敗而煙消雲散,眼下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如何活下去!

當然,這些好處不是白來的,這不,才剛到地頭,他們就被拖去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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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洋郵輪“流川丸”的空曠輪機艙裡,此時正是漆黑一片。哐哐的敲擊聲在黑暗中迴盪,在託普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