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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服過“活參露”後漸漸醒轉,正巧聽到梁蕭下面半句,一時心如刀絞,幾乎又昏過去,覷見花曉霜方位,偷偷從袖裡退出匕首,怎料傷後無力,把捏不住,叮噹一聲,墮在地上。花生眼尖,搶上拾起,道:“梁蕭,你的匕首掉啦!”梁蕭見了匕首,低頭一看,卻見柳鶯鶯蛾眉急顫,眼角淚水蜿蜒滑落,頓時心知肚明。不禁嘆了口氣,讓花生收拾樹枝,給曉霜綁好手腕,又做了一付擔架,擔起柳鶯鶯,與花生抬到前面村鎮,尋民舍住下。

安定已畢,花曉霜寫下兩張方子。梁蕭讓花生看顧二人,自乘胭脂馬四處籌措藥材,傍晚始回,先給曉霜敷上傷藥,而後升起爐火,熬了濃濃一碗藥,捧到柳鶯鶯房裡,但見柳鶯鶯側身躺著,淚水漣漣,落在枕上。梁蕭心潮起伏,也不知該當責怪還是安慰,一時立在門前,進退不得。柳鶯鶯覷見他,怒從心起,想要別過頭去,卻又牽動傷勢,呻吟起來。梁蕭忙放下藥碗,上前將她扶起,柳鶯鶯無力掙扎,便閉眼不理。梁蕭將藥碗遞到她嘴邊,柳鶯鶯只咬緊牙關。梁蕭嘆道:“鶯鶯,你這樣子,只叫人心裡難過。”柳鶯鶯心中一酸,道:“我怎麼樣,與你什麼相干,你儘管去為別人死一百次,死一千次才好。”梁蕭道:“我若為你而死,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柳鶯鶯聞言,驀地想起往事,失聲哭道:“你就會花言巧語哄人,每次說過,卻不算數。”梁蕭不禁默然,心道:“你當日對我說的話也沒有算數,若非雲殊和你鬧翻,只怕你也不會再來理會我。”想著心神激盪,半晌方道:“罷了,別鬧意氣,喝藥要緊。”柳鶯鶯睜眼,道:“喝藥也成,你先將那個臭和尚殺了,再把臭丫頭趕走。”梁蕭當即道:“這可不成。”柳鶯鶯淚水又湧出來,咬牙道:“瞧吧,你還是隻會哄人,你到底怎麼想?今日定要說個明白。”

梁蕭道:“曉霜是極好的人,你與她相處多了,自會明白。”說著端起藥碗道,“凡事以後再說,先把藥喝了。”柳鶯鶯還要再使性子,忽見曉霜站在門外,似要進來,便心念一動,將臉偎進梁蕭懷裡,低聲道:“這藥苦得緊,我不愛喝。”梁蕭道:“盡說孩子話,乖一些,趁熱喝了。”柳鶯鶯瞥了一眼曉霜,淡然道:“總之我不要一個人喝,須得你陪我才好。”梁蕭無奈,只得舉碗先飲,柳鶯鶯卻擋住,道:“不是這樣喝。”她咬了咬嘴唇,驀地漲紅了臉,道:“我……我要你先喝在嘴裡,再一口口餵我。”梁蕭愕然道:“這可不成話!”柳鶯鶯怒道:“你若不照做,我也不喝,寧可死了。”梁蕭初時當她玩笑,但聽她語氣決絕,方知她較了真,心知這女子萬分好強,說到做到,無奈之下,只得將藥含進嘴裡,一口口度進她口裡。花曉霜本欲察看柳鶯鶯傷勢,見此情形,但覺一股酸意亙在胸口,揮之不去,呆呆瞧了一陣,默默轉身去了。

梁蕭耳力聰靈,聽得明白,度完湯藥,忽將碗重重一擱,怒道:“鶯鶯,你不要老是尋故氣她?她……她身子不好………”柳鶯鶯被他抱著喂藥,原已身軟心熱,大為動情,誰知梁蕭突然翻臉,一時間驚怒交進,失聲叫道:“她不好,我就好麼?”怒急攻心,一口鮮血混著藥水嘔了出來。梁蕭大驚,急忙拍她後心。

忽見花生將圓腦袋探進來,憨道:“梁蕭,曉霜在哭!”柳鶯鶯一見他便說不出的有氣,叫道:“死禿驢,臭鴨蛋,滾……滾遠些。”卻見梁蕭欲要站起,一把拽住,切齒道:“你若去了,我……我死給你看。”梁蕭眉頭一皺,終究扳開她手,掉頭出去,柳鶯鶯氣苦難當,伏枕大哭。

梁蕭硬著心腸,步人曉霜房裡,卻見她坐在床邊,見梁蕭進來,匆匆轉身拭淚。梁蕭傍她坐下,一時卻不知如何勸慰,良久方道:“她就是這樣,生一會兒氣,很快就過去了,曉霜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大量,別跟她計較了!”花曉霜低頭道:“我……我才不是什麼宰相。”梁蕭笑道:“你是醫國的宰相,主宰病人生死,若是什麼大元大宋的宰相,我才懶得理你。”花曉霜被他說得心中一樂,說道:“你啊,就會取笑人。”這一笑,幽怨之情,卻是煙消了。

梁蕭見她手臂包裹嚴實,便捧過來,問道:“還痛麼?”花曉霜面紅耳赤,搖了搖頭,忽聽腳步聲響,轉眼望去,只見柳鶯鶯搖搖晃晃,倚在門邊,嘴角滲出血絲,臉色蒼白如死,秀眼中透著怨毒。梁蕭吃了一驚,放開曉霜,將她扶住,促聲道:“你怎能下床呢?還不回去。”柳鶯鶯伸手想打他耳光,但傷後無力,只碰了一碰,便垂下手去,泣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對你一心一意,你……你卻這樣對我,我恨死你,恨……恨死你……”但覺內腑翻騰,口中又湧出血來,花曉霜忙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