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能告訴我原因何在麼?”
“可以,且聽我細說……”
“不!長夜漫漫,在你的身邊,我睡意全消,等會兒再說不遲。請先告訴我,對婉容妹陷身老道之手的事,你有何打算?”
君珂哼了一聲,切齒道:“老雜毛打錯了主意,我是不會向別人乞求援手的,哼!青城山不是刀山劍林,我要單人獨鞭闖一闖青城行宮。”
“大哥,不行,老道功力……”
君珂搖頭搶著說:“不行也得行。老道號稱宇內第一高人,沒有什麼了不起,他的罡氣傷不了我。五個月一百五十餘個白晝與黑夜,足夠我苦練我參悟的神功心法,等我辦完我的大事,我便找一處隱秘處所苦練,相信定可和老雜毛一爭短長,不是他便是我。”
“我將返回終南,將爺請出助你一臂之力。”
“不!小妹,你如果這樣做,大哥要不理你了。”
她突然撲入他懷中,飲泣道:“大哥,你叫我怎辦?我怎能眼看你冒險而不為你盡力?大哥大哥,答應我,我和你一起並肩雙闖青城。”
“不!”他堅決地答,語氣沉重而有力,不容對方辯解。
她用手掩面,哀傷地說:“大哥,你對我太冷酷了,你……”
他突然心潮激盪,將她挽入懷中,他頰上爬下了兩行清淚,硬起心腸說:“小妹,聽我說,我是個不祥的人,命運早已被上蒼安排好了,懺情谷主的話,今夜似乎像雷鳴般重現耳畔,由你,由婉容妹,甚至銀衣仙子冷綺,我已看到了未來的劫難,我已預感到不祥的魔影已籠罩了我的身心,不久之後,我的身軀將餵飽蛆蟲,我的魂魄將飄蕩無依……”
“不!不!大哥,你的話太可怕,不!我不聽,我……我害怕,我……”她任性地叫,淚下如雨。
他猛地抓住她的雙肩,將她晃了兩晃,沉聲叫道:“小妹,回答我一個放肆的問題。”
她嚇呆了,驚惶地問:“大哥,你……你說。”
“小妹,由你的言行舉止中,我深深感到你的心坎深處,隱藏了對我的無盡深情與愛念,是麼?請坦誠回答我。“
她受到了無邊的震撼,只覺悲從中來,大串淚珠向下滾,久久方閉上秀目幽幽地說:“謝謝大哥,你說出我久蘊心中的話。從九華觀地底你救我時算起,我的心中只容納你的身影。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幹,我這一生,維繫於你一念之間。”
君珂渾身顫抖,喃喃地說:“情孽牽纏,情孽牽纏,愛人與被人所愛同樣痛苦。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不能誤了你們,我是個不祥之身。小妹,別逼我,你有你的天地和前程,我卻是前途多乖,吉凶難料……”
“大哥,我和你並肩攜手共抗危難。”她勇敢地介面。
“不可能的,銀衣仙子與我勢同水火,我卻被她的情慾之網所困,今後有何面目見天下人,我……”
“不!你不能自疚,那不是你的錯。再說,天下人有他們自己的事,管不著別人,也無暇管別人的閒事。”。
“不必說了,我自己知道大錯已成,無可挽救。再說婉容、妹,她也是我的對頭,可是我卻對她難以或忘,明知不可能,卻又不克自拔。你……唉!不必說了,一句話,人非草木。你冷靜些請聽我說這些日子來的經過,和我對你日後的安排。”
她用粉拳捶打他寬闊的胸膛,哭叫道:“我不要聽,不要聽,我只知道你拒絕了我了,任何事與我無關,我不要聽,不……”
“小妹,你要加深我的創痕,要加重我感情的負荷,我能忍受,能擔承,但是我決不損害你,也不能讓你痛苦一生。今生今世,我只能以兄妹之情待你,為了你一生的幸福前程,任何痛苦我都能忍受,且願為你闖刀山火海,惟願你能平安獲得你的錦繡前程。”
碧瑤只能忘情地伏在他懷中,哀哀而泣。
第二天,旭日東昇,朝霞灑在浩瀚的雷池水面。波濤中,君珂像一條巨魚,伸一手牽著碧瑤向岸上急速地游去。
在大江上下,劍拔弩張,情勢危急,血戰已起。
下游,十一條官船已駛至東流縣江面,正透過望江縣界,向江西布政司揚帆上航,帆吃飽了風,速度不慢。
官船前後,一些神秘的小船,也在向上航行。不時有一兩艘不同隸屬的小船,糾纏在一處,刀光閃閃,劍氣飛騰,並傳出一兩聲絕望的慘叫。那是要命龍王爺的手下和黑龍幫的水上好漢拼老命。
上游,在九江府附近,兇殺案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