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而強烈的感情,他們的誤解、鄙夷,都源自他們不曾遭遇這樣一份前所未有的感情,所以,他也不去同他們解釋。
對努達海來說,重要的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能不能理解他們,而是他和新月的未來。從周圍士兵的看法,他己經可以料想到回到京城,他同新月將要面對怎樣的阻擾、磨難,那重重的困難都需要他們一起來面對。他不會退縮,他只求能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他罪該萬死,但新月那樣可貴的生命卻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困苦。
新月她是一位和碩格格,是親王女兒,她本應該是美好的、高貴的,卻在愛上他後,承受這樣那樣的責難,變得總是那樣的可憐,那樣讓人心痛。這些,都是因為愛上了他,他是罪魁禍首。所以,他一定要對新月負責。
存著這樣的心理,這些日子努達海雖然見不到新月,卻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新月,同時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只為在回到京城後,面對那一定會到來的困苦和折磨。
努達海每日裡滿心裡都想著新月,不曾有過一時停歇,也不曾想過其他人。卻沒曾想到這天休息時,會在無意中看到驥遠有說有笑的騎著馬走過,而同他說話的,坐在馬車裡的,赫然是雁姬和路琳!
努達海震驚了,立刻站起疑惑的道:“雁姬?路琳?”
他這樣一喊,那三人竟然役有任何反應。路琳一把就放下了窗簾,遮住了車內的人,驥遠也目不斜視的騎馬走遠。
馬車發出轆轆的聲音駛過努達海身邊,因為路不平坦,車窗簾微微飄動,露出一條狹窄的縫隙。努達海就從那條縫隙裡,再次看到裡面端坐與路琳說話的凌雁。她的笑容恬靜而雍容、自信而優雅,路琳依偎著她,母女兩個之間是那樣的和美幸福,就彷彿這二十年來曾經的每一天。而如今,他卻是如此難得一見。
這畫面一閃而逝,卻觸動了努達海心底的洶湧.思緒。
他失去了雁姬和路琳,又失去了驥遠,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都是為了新月。這樣不顧一切,如果真的能換來同新月的明天,那他也認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只盼同新月在一起之後,他也能重新獲得這種幸福。那是一定的吧,如果能同新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相信那樣的每一天都會是難以言喻的幸福的。
無視他的母子三人己經越走越遠,努達海卻依然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旁邊看管他計程車兵有人在偷笑,努達海終於回神,他迅速回頭瞪了那些士兵一眼,卻沒有什麼效果,便只得t 山仙的回到原地坐著,繼續思念他的新月。
那邊凌雁母子三人也終於到了碩塞所在之處。
侍衛們各自去重新整排隊伍,甘珠和煙卿己經下車過來,分別扶著凌雁和路琳下馬車。因為碩塞受傷需要靜養,不能過於顛簸,所以他乘坐的是一輛相當豪華而龐大的馬車,凌雁她們的小馬車繞不過去,便在其後幾米處停下讓她們下來。腳踏實地的站在路上,感受著和碩塞只有幾米的距離,凌雁的心居然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驥遠己經在碩塞馬車旁邊停下了馬,一邊下馬一邊就大聲對車裡喊道:“舅舅,我把額娘她們接來了!
說完了這句,就聽到馬車內傳出一個充滿喜悅卻掩不住一絲沙啞的聲音:“是麼,驥遠,你快請你額娘她們進來!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凌雁也越發的心急,三步兩步便隨著路琳走到了驥遠身邊。馬車前頭己有人擺了踏凳,三人一同走到了前面。
這時,馬車上的門簾正巧掀開,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到凌雁幾人微微點了個頭,從馬車的另一側下去了。
驥遠解釋道:“這位是給舅舅換藥的路大夫,這會兒舅舅應該剛換好藥,我們上去吧。凌雁倒是一早就看到了那人揹著的藥箱和一隻手裡拿著的染血的白布,早就猜到了他是大夫。只是想到那繃帶是從碩塞身上換下的,她一下子又被那些血跡嚇到了。她一邊盯著大夫手裡那些血跡斑斑的繃帶,一邊焦急問道:“路大夫,親王的傷究竟怎麼樣一一”
問了一半,凌雁的聲音卻忽然停住了,因為她驚訝得看到新月夾然從馬車另一側的路邊出現,衝到了大夫面前。
新月並未看到這邊的凌雁母子三人,而是激動而真摯得對路大夫道:“路大夫,請您把這些換下來的繃帶交給我,讓我去清洗吧.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王爺做些什麼吧.我害得王爺受了傷,真的很過意不去。可是王爺不用我煎藥,也不用我換藥,我沒有法子,只好請求您讓我去洗這些換下來的繃帶。洗衣這樣的事情本就該女子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