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不少。

剛想呼吸的小柚子鬆懈了一點點，就聞到了催人吐的難聞臭味。

她繼續屏住呼吸，衝到藥箱子旁邊開啟，手腳麻利地掏出個n95戴上。

厚厚的口罩帶來的不僅是安全感，臭味也隔絕不少。

“呼～”吐出一口氣，小柚子才放鬆一些。

床上的安德斯聽見聲音，虛弱地睜開雙眸，“小，小柚子……”

他面容憔悴，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個破鑼嗓子。

說一句話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喊完小柚子，安德斯面容扭曲了一下，隨即腦袋摔回枕頭上，閉上了雙眼。

“別喊了，躺著吧。”小柚子湊到安德斯跟前，惡臭的味道是從他的嘴巴和身上發出的，就像是埋在了死人堆裡面很久的那種腐爛的味道。

有些麻煩了。

小柚子立馬在醫藥箱翻箱倒櫃，從裡面掏出個乳膠手套戴上。

她的手比較小，成人的乳膠手套相較而言比較大，戴起來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剩下很多空餘的地方。

扯了扯手套，小柚子按著安德斯，仔細檢視他的情況。

此時的安德斯瞳孔有些渙散，眼白的地方有紅血絲，面色十分不正常，像是被吸了很多血一樣，而他的身子也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小……”

安德斯一張口就是臭味，小柚子眼疾手快地按著他的嘴巴：“別說話了。”

這臭味，是個人也受不了啊。

安德斯悻悻地閉嘴，一雙凹陷的眼睛望著小柚子，帶著些許淚花。

“別哭啊。”

冰涼的乳膠手套摸到了安德斯的臉色。

小柚子掰開他的瞳孔看了看，又掐著安德斯的嘴巴看了眼：“舌頭伸出來。”

躺在床上的安德斯費力地將舌頭伸出來。

瞥了眼，小柚子皺眉：“你躺好吧，我給你把脈。”

安德斯眼睛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就像個聽話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