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看著容九思道:“只有品行極佳的人,才能經過科考成為大晉的棟樑。”
“就算沐清遠再有才華,他殺了那個學子的事情終究是事實。”
“這樣的事實擺在面前,就算他再有才華,也難平天下人之怒。”
“朕剛看了刑部送上來的摺子,沐清遠的罪證確鑿,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得被問罪。”
他說到這裡還拍了拍容九思的肩膀道:“朕知道你和雲姝的感情極好,雲姝和沐清遠的感情也極好。”
“只是國法當前,容不得私情,你本是這世上最剛正之人,若為他徇私枉法,就算是朕,也護不住你。”
容九思看著元明帝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別人不知道,皇兄又豈會不知?”
元明帝回看著容九思,臉上滿是假笑:“朕知道什麼?朕只相信刑部送上來的卷宗。”
“如今沐清遠會試作弊之事,己經安全定了下來。”
“他為了掩蓋這件事情,殺了那位考生,也是證據確鑿的事實。”
容九思看到了元明帝眼裡的得意,還看到了元明帝眼裡的挑釁。
如今關係到沐清遠的一切,都在元明帝的把控之中。
縱然容九思得到全天下武將的認可,文臣卻握在元明帝的手裡。
文臣們誅心的手段,口誅筆伐的能力,以及他們對於人心的玩弄,遠在武將之上。
當元明帝授意下去的時候,自然有人替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十分妥當。
他們以科考之事也作為媒介,很容易引起全天下讀書人的共鳴,將這件事情鬧得極大。
這件事情發酵了幾天之後,如今己經變得民情洶湧。
容九思看著元明帝道:“皇兄要怎樣才能放過清遠?”
元明帝笑道:“九思這話有些過了,沐清遠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朕也不能偏私。”
“朕這皇帝不是容氏一族的皇帝,而是全天下的人的皇帝,朕需要給全天下人一個交代。”
“當然,世人對這個事情的懷疑和憤怒,說到底都和九思有些關係。”
“若九思不是定王,若九思手裡沒有執掌著兵權,不是沐清遠的靠山,或許能平憤,保下沐清遠一條命。”
他將話說得如此首白,容九思自然什麼都明白。
容九思若要保沐清遠,就得主動上書自己廢了自己,還得把所有的兵權交出來。
他也清楚的知道,他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元明帝第一個殺的就是他。
同時,元明帝也不會放過沐雲姝和她腹中的孩子。
容九思不可能為了沐清遠放下這一切,這事元明帝也是知道的。
所以元明帝又道:“這世間的女子千千萬,沐雲姝再好,她也只是一個女子罷了。”
“所以還有一個法子,只要九思休了沐雲姝,便和沐清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這樣九思也就能從這件事情中脫身,九思也不用擔心娶親之事,朕可以為九思賜婚。”
“以九思的身份,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再正常不過。”
容九思看向元明帝,此時的元明帝就像是一條正在吐信的毒蛇,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噁心的光華。
容九思笑了笑:“皇兄還真是為我思慮周全。”
元明帝的唇角微微上揚:“你是朕的親弟弟,朕自然會為你著想。”
“沐雲姝原本就配不上九弟,九弟真不必為她涉險。”
這些事情容九思並沒有瞞著沐雲姝,都對她說了。
沐雲姝問容九思:“所以你不打算救清遠了?”
容九思回答:“眼下這種情況我很難平安救出清遠。”
沐清遠在刑部裡一點罪都沒有受,這固然有容九思的交代,更多是卻是元明帝的安排。
因為元明帝知道,沐清遠越是沒有半點損傷,就越是表示容九思在護著沐清遠。
沐雲姝咬著牙道:“可是,清遠是我親弟弟!”
“他若是真做了這些事情,他要被人處死,我沒有立場去管。”
“可是我們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她說到這裡看著容九思道:“他被元明帝盯上,說到底都是因為你!”
容九思沉聲道:“我知道,我沒有說我不管清遠,只是得換一種方式去管。”
“我之前就答應過你,我一定會救出清遠,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