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時和蘇憶青出去後坐進馬車裡後,他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蘇憶青道:“清遠真的是我的我兒子,雲姝是我的女兒!”
蘇憶青見他的情緒有些失控,抓著他的手道:“你先冷靜下來!”
沈昔時的眼睛通紅:“這種事情怎麼冷靜?”
“嫣然她……嫣然她為什麼要懷著我的孩子離開我?”
“若不是你這一次遇到他們,我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嫣然為我生了兩個孩子!”
蘇憶青看著沈昔時隱忍的表情,他十分理解沈昔時此時的心情。
他輕聲道:“不管怎麼樣,現在確定清遠和雲姝的身份了,這就是一件好事。”
“眼下雲姝臨盆在即,清遠又身陷牢獄,我們得想想要怎麼把清遠救出來,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沈昔時深深地吸了三口氣,他沉聲道:“你說得沒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清遠救出來。”
他有想過首接曝出沐清遠的真實身份,逼元明帝放了沐清遠。
只是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他就徹底打消了。
他來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沐清遠這一次會被人這樣設計和針對,說到底是因為容九思。
容九思原本就十分強大,若是元明帝知道沐清遠是南昭的太子,怕是會更加害怕。
沈昔時知道元明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身為南昭的皇帝,更能代入元明帝的想法。
元明帝一旦知道沐清遠是他的兒子,第一反應不是放了沐清遠,而是想辦法殺了沐清遠,然後嫁禍給容九思。
因為只要沐清遠一死,再嫁禍成功,便算是斷了容九思和南昭的聯絡。
就算嫁禍不成功,這中間也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到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會變得極為惡劣。
沈昔時就算知道這些事情是元明帝做的,到時候也無力迴天。
他不想剛剛找到沐清遠,就又失去沐清遠。
所以他冒不起這個險。
他們要救沐清遠,得把沐清遠的身份藏得死死的,然後想其他的法子。
外面傳來喧鬧聲,蘇憶青拉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只見上百名學子義憤填膺地朝刑部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們嘴裡喊著:“沐清遠科舉作弊,罪不可恕!”
“殺了沐清遠,為何醉詩報仇!”
“沐清遠乃讀書人的恥辱!”
旁邊圍了不少的百姓,他們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沐清遠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子,還是定王的小舅子,有定王保他,他肯定死不了。”
“我聽說沐清遠之所以能無聲無息的殺了何醉詩,是因為有定王相助。”
“定王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這可不好說,我聽說定王都沒把皇上放在眼裡,又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眼下朝中的武將都歸定王在管,他若是在會試裡做些文章,時間一長,便能掌控文官了。”
沈昔時聽到這些話,面色冰冷。
因為他從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洶湧的民意。
這中間很明顯有人刻意在引導,所以這些言論才會如此一邊倒。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救出沐清遠就難上加難。
蘇憶青在旁勸他:“你先彆著急,容九思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件事情他必定會有所應對。”
“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跟容九思聯手。”
沈昔時搖頭:“我們不能和容九思聯手,和他聯手只會加速元明帝動手。”
蘇憶青看向他,他沉聲道:“我們進京後,因為你和容九思說過話,元明帝就對我們頗為猜疑。”
“這件事情是元明帝精心策劃的,那麼他就不會允許有任何閃失。”
“我們只要和容九思稍微走得近了些,他就會覺得南昭和容九思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蘇憶青知道他的分析是對的,問道:“若不和容九思聯手,我們要怎麼救?”
沈昔時的眸子裡染上了殺意:“明面上救他是救不出來的,因為元明帝隨時會殺人滅口。”
“所以只能用非常規的手段去救他。”
他太清楚一國之君想要為一個人羅織罪名,想要一個人死,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這一次元明帝的安排可以說是狠毒無比,斷了沐清遠所有的後援和退路。
蘇憶青心中一凜:“主上想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