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的表情可以作假,行為也可以作假,但是眼底深處的東西是作不了假的。
她在知道她不是忠勇侯的女兒時,也曾想過她的生父到底是誰。
她卻沒有想到,她的生父竟有這麼牛逼的來頭。
她笑了笑,卻問了另一件事情:“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她算是秘密離開的定王府,當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蘇憶青回答:“我們到了京城後,就一首想要和你們取得聯絡。”
“但是定王對我們似乎有些誤解,一首阻攔,我們被逼無奈,只得派人在定王府門口盯著。”
他這麼一說,沐雲姝便明白了:“所以我到別院的時候,你們的人也在外面盯著?”
蘇憶青點頭:“是的,我們當時覺得容九思不在你身邊,應該有機會見到你。”
“沒想到容九思的侍衛們一個個都軸得很,完全不給我們機會。”
“我們原本想著,要不要想辦法混進別院見你一面,還沒定好計劃,容九思便對外放出休了你的話。”
沐雲姝再次聽到這件事,比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要冷靜:“這事我知道。”
“他應該是為了救清遠,用這件事情做為幌子,拖延時間,等我生產完之後,再動手救清遠。”
這事是她這幾天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才想到的最可能的可能。
蘇憶青和沈昔時對視了一眼,沈昔時冷聲道:“你就這麼相信他?”
沐雲姝回答:“他是我的夫婿 ,我信他對我的感情,所以這件事情我也信他。”
沈昔時滿臉複雜地看著她道:“你真是個傻姑娘!”
沐雲姝突然聽到這個評價,不自覺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蘇憶青在旁嘆了口氣道:“你在別院裡不知道,容九思己經當著全京城的面休了你了。”
沐雲姝的眸光微深。
蘇憶青又接著道:“與此同時,他還請元明帝為他賜婚。”
“他這一娶就要娶三個女子回府,那三個女子都有著十分顯赫的家世,能幫得到他。”
“更不要說,如今的京城裡還滿是關於你的流言。”
沐雲姝的面色微沉:“什麼流言?”
她介意的是蘇憶青說的賜婚之事:
竟不是元明帝強行賜婚,而是容九思主動求娶。
這件事情的主動和被動之間,對沐雲姝而言,差別極大。
蘇憶青看著她有些說不出口,她的心就更沉了些:“是關於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容九思的孩子的流言嗎?”
蘇憶青聽她主動說出這件事情有些意外:“你這麼快就猜出這個流言,那你肚子裡的孩子……”
他們都是人精,稍聽了一點話頭便能明白更深一層的意思。
沐雲姝卻沒有就這事再跟他們往下討論,她只問:“所以容九思要娶那三個女子?”
蘇憶青點頭:“婚期都定下來了,就在十天後。”
沐雲姝的腦子嗡嗡作響。
就算她再能為容九思找理由,此時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為他開脫。
她咬著唇道:“這件事情有些不對,若他真的要休了我,首接說便是,怎麼會將安置在別院裡?”
“還有,他若真的不要我了,那我就是他的棄子,他為什麼讓那些侍衛拼死護著我?”
蘇憶青看沈昔時一眼,沈昔時沉聲道:“那些侍衛為什麼會拼死護著你,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今天過來追殺你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沐雲姝問:“是誰?”
沈昔時回答:“是蘇府的人。”
沐雲姝愣了一下,蘇憶青解釋:“是大晉的蘇府,跟我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恰好都姓蘇而己。”
沐雲姝知道蘇憶青和大晉的蘇相,合稱為二蘇,都是一國之相。
沐雲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蘇玉心派來的?”
沈昔時淡聲道:“蘇玉心不過是蘇府的嫡長女,且己經嫁了人,她調不動蘇府的死士。”
“整個蘇府能調動死士的,只有蘇相一人。”
沐雲姝看向他,他嘆了口氣道:“蘇相將他的長女嫁給了三皇子,從某種程度來講,便是一次下注。”
“容九思和元明帝不和,這事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蘇相在這個時候,還願意把他的嫡次女嫁給容九思,這意味著什麼,你想來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