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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他已經混了兩年多,家裡田地不需耕作,乾脆一直混到底,反正他家屬於小康農戶,田地也不多,用不著他下田耕作,居然混得十分得意。

鈔關的公爺們,對這有境不錯而又願意服長期役的年輕子弟的確感到頭疼,一個個全成了混日子的潑棍,倚老買老做事敷衍塞責,大事不犯小事不斷,因此只要求這些人每天卯便大吉大利,其他的事不找他們經辦,過一天算一天,讓他們胡混了事,懶加以管束。

彭剛已是二十歲的青年,在鈔關大事不犯,小事不斷,與地方上的潑皮混得不錯。但他的表現並不出色,打打架踴躍得很,一旦情勢鬧大.就溜之大吉,因此始終沒受到重視、不能成為領導性的人物。

當然,誰也不知道底細,反正一僻鄉的莊稼子弟在鈔關出役,本身就沒有地位。

在板閘鎮,知道他彭剛是老幾的人沒有幾個,絲毫不引人注意。他的表現也不值得人們注意,平平凡凡,對任何人都無害。

每天他進衙門應卯,之後便溜出鈔關悠哉到處亂逛,有時和潑皮們鬼混,有遠至府城遊蕩,來回二十餘里不當一回事。

離開小酒坊,他在街前街後走了幾圈,與一些潑皮鬼混許久,注意力放在後街的一大家宅,那四位仁兄仁姐就落腳在這家曹家宅內。

傍晚時分,他踏上回老槐莊的小徑。

老槐莊的彭老太爺彭弘,論財勢,他還排不上名,僅是清河縣南鄉的小地主,百十畝田地只能自耕自足,夠溫飽已經不錯了。

但這表面上的象徵,骨子裡他卻是疏財仗義的爺字號人物。

他妻子據就是南京億萬富豪的千金,這位五十歲的“彭家奶奶”,在兒孫身上可捨得花錢,要什麼有什麼,府城買不到的,就請人前往南京購買、可是,管教可就嚴得很,三兒兩女加上三個孫兒女,絕對不許在本地欺負鄉中的子弟,誰不聽大棍子狠揍。

彭剛是老二,是唯一敢和老孃頂嘴的人、也是沒出息,二十三歲的大男人居然不想成家,而且願意長期出役鬼混,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了,三天兩天住家裡跑,花起錢來,像流水。本鄉的親友們,經常可以看到在府城招朋引類。在板閘鎮鈔關反少見到他蹤影。

老槐莊距鎮十餘里,中間隔了一座柳林村。

柳林村有好幾位傭有上千畝好地大地主,有些家的長工健僕數量可觀,那就難免經常仗勢欺人。

接近村口的大柳林,一群年輕小夥子,精力過剩在柳林玩佔地為王遊戲,好好鬆鬆筋骨,以便晚膳時多吃幾個大餅鍋頭。

彭剛腳下輕快,一頭撞入風暴中心。

夕陽西下,林中有點幽暗。三個高大魁梧的小夥子被後面的人追太急,滿臉流汗,視界也因之不良,奔牛似的從林右衝出小徑出小徑,發覺有人已剎不住腳步,最先那位小夥子兇猛地撞出,避無可避。

他手急跟快,千鈞一髮中扭身一把扣住小夥子的左膀,旋扭,把小夥子旋了半圈反往回送,幾乎把隨後跟出的另一位小夥子拉翻了。

那幾乎是不可能酌事,兇猛的衝力怎麼可能猛然調頭?

“好哇!李大柱子,你們你揍啊!他孃的!好,我把你們都擺平在這裡涼快涼快。”他先發制人,捋衣擄袖大呼大叫亮拳頭。

不能讓小夥子對被突然扭轉調頭的事起疑,這是普通人決難辦到的事。

李大柱子與同伴相撞而過,嚇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便聽清他在身後大吼大叫,立即忘了為何反而與同伴擦撞的原因,斜衝出丈外。

“我……我並非有意撞你這混蛋的。”李大柱子轉身惶然後退,口氣軟弱:“你他孃的像個鬼一樣突然出現,不要過來……

大牛,何必呢!”

他的小名叫大牛,在本鄉真蠻得像牛,好在他從不向體弱的同伴放潑,有名的力大如牛。

兩位同伴已衝入林對面;扭頭一看清是他,回撲搶救李大柱子的勇氣消失了。

“快跑!大柱子。”一名同伴大聲叫道:“讓曾家的門神整治他。”

追趕的人將到,有六七名男女。

李大柱子像風飛跑.避免兩面受敵。

粗壯如門神的身影衝出林,大眼瞪小眼對上了。

“好哇!這次一定要你爬不起來。”門神似的大漢怪交,火辣辣衝上巨手疾伸。

“我也有此同感。”他興高采烈迎上,雙盤手崩開對手伸來的巨靈大手,扭身一腿掃在對方的左胯上,其聲沉悶力道不輕。

門神似的大漢僅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