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雞犬不留的兇暴殘忍匪首,而不是窮得挺而走險的水賊。
匪與賊是兩碼子事,賊通常不曾打家劫舍屠門滅戶。
乾坤一劍週日升,他也不陌生。
那天晚上趕赴清河縣城,救兵如救火,半途在尚賢村歇腳亭,被乾坤一在群爪牙突然襲擊,毫無提防之下幾乎喪命.也因傷耽誤,幾乎趕不上知縣官舍的惡鬥。
那天晚上,入雲龍一群人也光臨歇腳亭,幾乎與乾坤一劍的人衝突。
入雲龍是天下三龍四虎之一,名震天下的大豪。
乾坤一劍則是江湖四天君之一,江湖的仁義大爺,勢力範圍在大扛流域,上起湖廣夷陵州,下迄南京的通州,是這一帶江湖朋友名義上的司令人。
乾坤一劍帶了爪牙行腳準安。遠離勢力範圍。事極平常毫不足怪,這些大爺們邀遊天下司空見慣。
他不明白的是,這些花重金邀洪澤水匪,出面劫持乾坤一劍的人又是何來路?
五千兩銀子,在這一帶可買一千畝地,代價高得令人眼紅,難怪翻山倒海帶了百餘名弟兄,遠離巢穴冒險至汜光湖作案攔截客船。
他心中極感不安,落在洪澤水匪手中,這條命算是被白無常的勾魂鏈栓住了,只有下地獄一條死路,這個兇殘的水匪頭頭,殺人屠村絕對冷酷無情。
他不但替自己擔心,更擔心全船百餘名旅客,和十餘名船伕的生死,水匪是不會留活口的,一旦訊息走漏,水軍與丁勇必定進軍洪澤地區。
如果客船通風濤沉沒,這就與水匪無關了。
“我不信他們是從船上逃走的。一定在寶應發航時偷偷溜掉了。”翻江倒海陳當家不肯承認錯誤,拒絕接受失敗:“這三條小魚、我不能交給你。”
“咦!陳當家的意思……”貴賓羅志超惑然問。
“我要用我的手段拷問他們,要他們招出乾坤一劍的下落,與如何脫逃的內情。他孃的!看有哪些人走漏訊息,哪些人在吃裡扒外。”
“算了吧!陳當家。”羅志超冷笑拒絕:“你們那種零刀碎剮的下乘迫供手段,奈何不了不畏死的死漢硬漢。我們有問供的專家,只要一顆丹丸,就可以讓他們連前生的事,也和盤托出。我要人。”
“你……”
“我堅持,人給我帶走。”羅志超語氣十分堅決:“你們如果把人迫死了,咱們豈不一切成空?尾款咱們照付,日後彼此還要繼續交易呢!”
“好吧!人交給你。”對方答應付尾款,翻江倒海當然開心,欣然一口答應。
小魚小蝦賣價與大魚相等,當然開心。
水賊們立即把捆在棚柱下的三個人解開,交給羅志超的人接管,雙方皆大歡喜。
“謝了。”羅志超臉無表倩,並沒感到開心,大魚漏了網,捉到三條小魚聊勝於無怎會開心:“記住了,敝長上不希望有後患。”
“你可以放一百個心,不會有後患。”翻江倒海拍胸膛保證:“我的人必須儘快回洪澤。善後的事,保證一乾二淨,絕無後患,信謄保證。希望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請代向貴長上致意。”
“但願如此,告辭。”
“在下送諸位上船。”
賤人們與貴賓動身,興高采烈向北走了。留置在棚屋區的大群水賊,有大半向南離去。留在座棚屋附近的人不多,警戒人員也減少大半。
一名看守負責兩座棚屋的警戒,已知留下的浮虜肉票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根本用不著嚴加看守。
這座棚屋只剩下彭剛四個俘虜,另三位中年人已被捆得奄奄一息,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連挪動的力量也消失了,哪能反抗?
唯一的一名看守大漢,非常盡職地入室,逐一察看四名俘虜的現狀,留心捆結有否變動。
大漢身材粗壯,像貌猙獰,外表粗野蠢笨,卻非常細心地檢查彭剛捆手腕的繩結。
“好漢爺。”彭剛用有氣無力的嗓門,向大漢哀求:“是不是可以釋放我們了?行行好,老天爺會保佑你們。我們這些不相關的旅客,家中都有老少親人……”
“閉嘴!”大漢踢了他一腳:“我們是水賊,會釋放你們?”
“好漢爺,我可以向親友籌金銀贖身……”
“去你的!這不是贖身的小事,在你們這些人身上,能勒贖多少金銀?只要留下一個活口,四府的兵勇將雲集五湖地區,你明白嗎?”
“哎呀!你是說……”
“你們都得沉入湖底。”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