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力大,錳虎也掙不斷的這種承受數百斤張力的繩索。
幸好三人都是行家,掙力集中在腕部,又能保持穩定,因此沒波及束勁的套結。
如果雙臂因扭動而移位,頸脖的套結便會愈勒緊而導致呼吸困難,甚至會把自己勒死。
他在側方看到,那位叫吳義的人,腕部有血沁出,因掙扎而傷了腕部的皮肉。
即使兩膀有千斤神功,也掙不斷雙股牛筋索的束縛。徒勞的掙扎耗損精力傷害自己,但只要有一口氣在,必須一切方法努力自救。
彭剛是最安靜的一個人,所以看守完全忽略了他。
讓敵人忽略,也是努力自救的方法之一。
人聲與腳步聲漸近,終於人群光臨這座棚屋。
十餘名水賊首腦,陪同七名男女貴賓踏入棚屋。
兩名看守跟入,恭敬地向首領報出七名俘虜的姓名年籍。這是從各人的路引中年獲的資料,賊人們不曾先行拷問口供。
七名貴賓分別審俘虜的臉型身材,尋找是否有特徵。
那位臉蛋頗為俏麗,隆胸細腰年已三年出頭,風韻成熟相當出色的女貴賓,在那位年約半百,身材修偉的貴賓首領耳畔,低聲說了一些話,目光兇狠兇落在周禮三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貴賓首腦的臉上,湧現令人心悸的陰笑。
水賊首領是個乾瘦的中年人,獐頭鼠目望之不像人物,但腰閩所佩的狹鋒分水刀,裝飾華麗極為耀眼醒目,很可能是寶刀級的利器,與主人的猥瑣形象完全不同。
“陳當家,顯然你沒成功也沒完全失敗。”貴賓首腦向水賊首領冷冷一笑,語氣有諷刺成分:“離巢兩三百里,出動所有的弟兄,結果,只捉到幾條小魚。”
水賊首腦外貌外揚,但發起威來居然氣大聲粗,鼠目一翻,居然有精光煥射。
“羅志超,你說話給我客氣些。”水賊首領陳當家嗓門相當震耳。吹鬍子瞪眼睛冒火了:“你孃的!訊息是你們的人所供給,寶應縣三班六房有你們的人臥底,咱們只負責按你們的訊息行事,不負成敗責任。捉到什麼,與咱們無關。他孃的!什麼小魚?”
“這三個傢伙,是乾坤一劍手下的二流朋友,無關緊要的跑腿型的人物,只能算是小魚。”貴賓首腦羅志超冷冷地說:“花了兩千五百兩銀子,請你們捉大魚,結果……這三條小魚,實在貴得離了譜。”
“咱們的訊息錯不了。”俏麗的女人介面:“眼線的確證實乾坤一劍那些重要人物,在府城上了這艘客船。寶應的眼線,也證實船抵寶應,人仍然在船上。這是說,人在你們劫船時,機警地跳水逃掉了,你們並沒盡全力事先控制全船。”
“那是不可能的事。”陳當家大聲抗議:“風浪一起。所有的艙門皆緊閉,不可能有人逗留在外乘機跳水逃走,咱們派上船的人監視得十分嚴密……”
“那麼,乾坤一劍那些人何在?”
羅志超打斷對方的話,嗓門更大:“這三條小魚甚至不能稱魚、只能算是小蝦。兩個是江寧鎮雙豪,和太平一霸。雙豪的老大五花劍劉奎化名周禮,老二神拳呂傑化名吳義,他們只是地方上的小土豪。替乾坤一劍跑腿的眼線。太平一霸樊江綽號八爪魚,一個私梟小頭頭而已。這三個人都是三流小跑腿,咱們卻花了兩千五百兩銀子。而你們一群洪澤地區的超一流水上好漢,百餘人只捉了這麼三個小人物,你要我如何向敝長上交代?所以,尾款兩千五百兩銀子我不能給你。”
如果船上的旅客,事發時知道危機光臨,悄然跳水逃走並非不可能,當時船上大亂,負責監視的人哪能控制全船的混亂,陳當家嘴硬,其實心中有數,人沒捉到,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不負成敗責任,話是不錯,敗,當然無話可說,敗了認命,死了活該。而目下卻是襲擊擄船完全成功,目標卻平白失蹤,這可就難以交代了。
勝利者反而成了失敗者,雖則並沒完全失敗,至少捉住了三條小魚,還不至於一敗塗地。
陳當家的惱羞成怒可想而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彭剛聽得心中極感不安,總算有點明白事故的概略來龍去脈,同時也知道處境極為兇險,不能再等閒視之坐候厄運臨頭了。
洪澤地區的水上好漢,指活躍在洪澤湖包括泗州沼澤區附近的水賊。他對那一帶的情勢不算陌生,算起來是近鄰。
他不會與那一帶水賊有何牽涉,井水不犯河水。這位陳當家,定是洪澤地區實力最強,最兇殘的水匪首領,翻江倒海陳宗,一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