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月薇一愣,看向舞臺,指了指蘇學趴下的座位位置。
嘴皮動了動,“他?”
劉茹藍笑著點了點頭,“就是那位頭埋得很低的同學。”
晁月薇戳了戳蘇學的背部,逗趣地說道。
“老師喊你呢。趕緊上去唄。”
蘇學渾身僵硬,牙齒快咬碎了,腳趾用力地扣著鞋底都快抽筋了。
這時,喬旭旭卻有些著急,他在一旁小聲催促道。
“帥哥,求求你上去吧。你不能被發現是校外人士,私帶校外人員進學校,我要遭處分的。”
“我上去也不行呀。五音不全的。”
“你就說你是2020屆影視表演班的就行。求你了。”喬旭旭哀求道。
晁月薇捂著嘴偷笑著,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蘇學這般窘迫的模樣了。
蘇學感覺躲不掉了,他緩緩抬起頭。
“別人既然帶你進來了,你還是幫幫忙。”晁月薇在一旁煽風點火,慫恿著蘇學。
他看著講臺上的劉茹藍,又看著望向他的若干眼神,腰桿一直便站了起來,深呼吸後說道。
“劉老師,我沒準備好。”
“沒事,先上臺。不管你是什麼專業的同學,舞臺是你們最好的歸屬。”
完球!躲不掉!
蘇學心臟都像跳停了一拍,只見晁月薇起身讓開了路。
蘇學嘆了口氣,還是艱難地挪著步子走向寬廣的講臺。
這一刻,空氣都變得黏稠,彷彿有著巨大的阻力。
本來就是有求於劉茹藍,她曾經是蘇學母親的好友,想著還是不能讓她難堪。
“來,大家給這位同學鼓鼓掌。”
蘇學的速度瞬間快了幾分,好似想要逃掉背後的掌聲。
現在群眾的鼓勵對蘇學而言,無異於滿清十八酷刑。
蘇學站在講臺,劉茹藍帶著春風化雨的微笑。
“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我……我……表演班的。”
“叫什麼名字?”
“不重要老師。”蘇學低著頭,嘟囔著。
劉茹藍倒也不生氣,循循善誘地說道。
“同學,你是表演班的,那麼註定屬於舞臺,所以,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不管在任何年紀,怕老師似乎是天性,蘇學照做,看著面前無數雙眼睛,內心無比惶恐。
“嗯,不錯,把口罩取下來吧。”
“老師,我隨便唱一個吧,有吉他嗎?我嘴上長水泡了,好面兒……”
“當然!你稍等一下。”
同學們在下面哈哈大笑。
晁月薇一隻手捂著嘴忍笑,另一隻手向臺上的蘇學握了握拳微微舉起又重重落下,以示鼓勵。
很快,劉茹藍拿過來一把吉他,交給了蘇學。
蘇學將吉他背上,將其懷抱在懷中,劉茹藍一愣,提醒道。
“同學,你不調調音嗎?”
“啊?還要調音?”蘇學一愣。
怎麼調,現場等,挺急的。
當時就在網上學了這個歌的指法,死記硬背的,什麼和絃不和絃的,他根本不懂。
頓時惹得臺下的笑聲更大了。
有些學生更是發出了噓聲。
“這個人一看就不會唱歌。”
“哈哈,我看這個兄弟挺帥的,那雙眼睛好亮啊。”還有女生捧著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蘇學。
“等我錄個像,發個抖英肯定火,哈哈哈。”
劉茹藍倒是攤了攤手,依舊是帶著笑意說道。
“無妨,來吧。展示一下,不要怕。十分鐘的時間,要求是比較高,關鍵是考察大家對於歌詞的情感表達。”
蘇學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站在講臺中間的一處專門用於演唱的小高臺前。
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咳了兩聲。
話筒整挺好……
他的腦海裡想起前世學過的那首歌,當時某位國家級歌手都曾經誇過,這是一篇極美極好的詞。
“那……我就給大家帶來一首歌,它叫《畫》!”
大家的素質倒是不錯,等蘇學站上高臺後,都噤聲不言,安靜下來。
蘇學輕輕撥動琴絃,手法生疏,但好在比較連貫。
吉他的聲音響起,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輕快的節奏聽起來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