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但在失去石破軍的恐懼之下,他什麼強也逞不了。
“我真的愛破軍。”他像一顆洩氣的氣球般垂頭喪氣。邱漢忠不能說滿意,但至少確認了他的心意。
“你早該承認了。”他若早些承認他愛她,而不是一味地佔有,他們就不必多走那麼多冤枉路。
“我自己也是到現在才知道。”
又,或許這些路終究是無法避免,一定要走的。因為大家都有疑惑,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這又需要另一個因緣巧合來解了。
邱漢忠希望自己是解開那個結的人,然而他知道他不能。他自己也身陷那個死結之中,唯有當事的雙方都想開了,才有化解的一天,這又需要天大的智慧。
“請你告訴我破軍的去處,邱先生,我必須找到她。”他日不能食,夜不能眠,一心一意只想著找到她要跟她說什麼話,他是真的很愛她。
“找到了以後,你會跟她說實話嗎,殷先生?”即使殷仲威都已經表現得這麼真誠了,邱漢忠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
“你會告訴破軍,你愛她,並謙卑的請求她的原諒?”如果不能的話,他是不會告訴他的。
“我會請求她的原諒。”經過這些日子的反省,他已經知道自己過去的所做所為有多差勁,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補償她,只要她願意給他機會。
聽見他的保證以後,邱漢忠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他相信他是真心的,他終於能將守護了半輩子的寶物,交還給他了。
“希望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邱漢忠這才願意交代石破軍的去處。“好吧,我告訴你,破軍現人在佛寺。”追求心靈上的平靜。
“佛寺?”殷仲威有聽沒有懂,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對,有很多和尚和尼姑的地方。”邱漢忠進一步解釋,懷疑他一輩子都沒到過那種地方,他看起來就一副離佛很遠的樣子。
“破軍她……去了佛寺?”邱漢忠猜對了,殷仲威是沒去過那種地方,不過他知道那個地方是做什麼的。
“對,已經去好幾天了。”邱漢忠說。
“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殷仲威喃喃自語。“莫非她……莫非破軍她要去出家?!”
就如同石破軍常說的,殷仲威的思考邏輯與常人不同。邱漢忠只說了她去佛寺,他就能聯想到剃度那方面,令人哭笑不得。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人現正在東部的一座佛寺,至於她想做什麼?我就沒有辦法預測了。”絕的是,邱漢忠和他一樣天才。明明知道石破軍去佛寺的目的,還故意裝做不知情,誤導殷仲威。
殷仲威果然馬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喃喃說道:“不可以。”看得邱漢忠直想笑。
“這是佛寺的地址。”他努力憋住笑,將寫有石破軍所在位置的紙條交給殼仲威。“距離臺北有點遠,不過搭飛機的話,頂多花幾個鐘頭就到。”
說到這兒,邱漢忠還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若是你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搭下一班的飛機過去。你知道依破軍的個性,一旦決定了某件事,一定會堅持到底。說不定她現在就正跟住持——”……說話。
邱漢忠原本想好好嚇嚇殷仲威,讓他誤以為石破軍真的有意出家。但哪還等到他說完?殷仲威早已搶過紙條,拔腿狂奔了。
這才對。
對於這樣的結局,邱漢忠覺得很滿意。
他既照顧到了石破軍的福祉,小小教訓了殷仲威一下,又完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承諾,可謂是皆大歡喜。
祝他們幸福。
微風吹過池面,激起美麗的波紋。池邊的楊柳稍稍低下了頭,跟水池中的倒影打招呼,完全是一幅和樂融融的景象。
仰望蔚藍的晴空,石破軍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她來到這座佛寺掛單已經好幾天了,雖未能如願見到傳說中的高僧,但能夠每天沐浴在佛光之中,也算是一大樂事。
石破軍沒想到,這位於臺灣東半部的深山中,竟藏著這麼一個人間仙境。佛寺的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建築結構卻非常雅緻精巧,它甚至還擁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水池,這是她最喜歡的,感覺特別有詩意。
她似乎特別鍾愛水池,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她的印象裡面,只要每次看見水池,她都會很興奮。就好像它隱藏了她某一段失落的記憶,那般神秘吸引人,每每使她忘了時間。
將目光調向不遠處的水池,石破軍不禁想起剛開始時和殷仲威的爭執。那時他